方撫月壓下心裡翻湧的情緒朝着霍安瑾安撫性的笑了笑:“殿下,奴婢隻是沒想到您如此聰慧有些驚訝罷了,您不必擔心。”
霍安瑾卻沒有完全相信,而是直視着方撫月的眼睛問道:“弦月,你說的是真的嗎?不是在騙我嗎?”
“殿下,奴婢都伺候您幾年了,什麼時候騙過您?”
“那你不會跟母妃說要調去永和宮吧?”
“殿下這是說的什麼話,奴婢是貴妃娘娘為了您才從禦花園調過來的,照顧好您是奴婢一輩子的職責,奴婢自然是不會離開殿下的。”
霍安瑾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神情,跑回書桌前繼續抄寫經書去了。
看着霍安瑾跟往日一樣乖巧的身影,方撫月的心裡卻再也沒有了仿佛看到方懷雲的感覺,更沒有覺得他是個普通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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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撫月把霍安瑾為魏灼華抄寫的經書送去坤甯宮後并沒有直接回去東宮,而是轉道去了禦花園。
站在熟悉又陌生的禦花園裡,方撫月陷入了沉思。
既然霍安瑾的天真無邪是假的,那霍安瑾對她的依賴是真的嗎?如果霍安瑾對她的依賴是真的還好,但萬一是假的呢?那她可就要想些辦法讓這份依賴變成真的了,畢竟…
她日後可是會要了景王的命的,雖說她并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殺了景王,但是萬一呢?萬一就那麼巧被人撞見了呢?
如果霍安瑾對她的依賴是假的,那麼直到她殺害景王後,霍安瑾是肯定不會庇護她的,到時候她死事小,連累宮外的方懷雲跟呂辛事大,所以霍安瑾必須,也隻能依賴她。
隻有到這個程度,霍安瑾才無論如何都會保她,就算保不住她也會幫着保護宮外的方懷雲跟呂辛。
方撫月在心裡暗暗的對霍安瑾說了聲抱歉後便擡腳往永和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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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方撫月的到來,鄭晚溪有些疑惑:“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陪着安瑾寫功課嗎?怎麼來本宮這兒了?”
方撫月福了福身子道:“娘娘,聖上因為皇後娘娘的離世宣布辍朝三日,連帶着殿下的學習也停了三日,哪裡有什麼功課需要奴婢陪着殿下寫?”
“本宮怎麼忘了這茬了,”鄭晚溪按了按頭:“皇後新喪,頭七還沒過呢後宮裡就有好些不安分的鬧起來了,本宮又要準備皇後的喪儀又要把這些不安分的按下去,忙得都有些糊塗了。”
宋嬷嬷見狀,連忙走上前去幫鄭晚溪按起了肩膀跟脖子。
鄭晚溪想着方撫月拿到腰牌後,找到機會就往宮外跑的行為道:“所以你是來跟本宮告假,想要趁着這個時候沒什麼事要忙,出宮去看你弟弟?”
方撫月搖了搖頭:“娘娘誤會了,奴婢這次過來并不是為了出宮,奴婢是為了殿下來的。”
“安瑾?這次的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還是說東宮的宮人裡居然有人敢欺主?!”
“奴婢想說的事是跟宮人有關,但并不是娘娘想的那樣,奴婢是想跟娘娘提個建議。”方撫月低垂着眼道:“殿下身邊伺候的宮人最好不要長時間用同一批,而是隔段時間就進行一次輪換,就連奴婢也不例外。”
“輪換?”鄭晚溪皺起了眉:“你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
方撫月輕輕歎了口氣:“因為殿下這段時間對奴婢有些過于依賴了,自從發生了天狗食日那件事後,殿下似乎是被吓着了,為皇後娘娘抄寫經書的時候是半步都不讓奴婢離開。”
“這怎麼了嗎?你是安瑾的大宮女,天天跟在他身邊,出了這樣的事他依賴你不是很正常嗎?”
“是正常,但是娘娘,您不記得錦歌的事了嗎?”
鄭晚溪有些疑惑,她們不是在說霍安瑾對方撫月有些過于依賴的事嗎?怎麼說到錦歌身上去了?而且錦歌的事都過去幾年了,怎麼又跟她有關了?
“娘娘,殿下年紀小,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正是容易對身邊的人産生依賴的時候,可殿下現在是太子,難免會有别有用心或者另有所圖的人靠過來攀附殿下,如果她們隻是想要榮華富貴還好說,萬一她們是另一個錦歌呢?所以奴婢才想到了輪換這個法子,可以盡量避免殿下被人蒙騙。”
鄭晚溪想了想,不得不承認這樣一來輪換是有些道理的,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