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霍同澤完全清醒的眼神,鄭晚溪揮了揮手讓殿内的人都下去,端起藥碗就遞給了他:“罪魁禍首已經伏法了。”
霍同澤甩開她的手,大聲反駁道:“你騙我!阿湛他…”
“聖上!”鄭晚溪打斷了他的話:“您最愛的弟弟裕王殿下早就去世了,在六年前,皇後娘娘去世後,您不記得了嗎?”
“至于這次刺殺的罪魁禍首,隻是個不滿皇室的前朝餘孽罷了,已經自盡了。”鄭晚溪說着話,又再一次将藥遞給了霍同澤。
霍同澤沉默了許久,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後看着鄭晚溪平靜的樣子開口問道:“太子回來了?”
鄭晚溪點了點頭。
“既然太子沒事,他…又自盡了,死者為大,你就讓他回去他該待的地方吧。”
鄭晚溪歪着頭盯着霍同澤了好一會兒,才有些嘲諷的說道:“聖上您認真的嗎?您還記得裕王去世後您散播出去的流言嗎?讓他回去那裡,您覺得他能安息嗎?”
霍同澤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詢問道:“那你想怎麼樣,他人都已經沒了。”
“臣妾不想怎麼樣,”鄭晚溪低下頭看着手裡的帕子:“臣妾隻是覺得,既然是個前朝餘孽就不要大費周章了,将他就地掩埋,不用陪葬不留墳茔就好,聖上您說呢?”
霍同澤還想說什麼,但是最終他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沉默的點了點頭。
鄭晚溪這才滿意的離開了。
看到鄭晚溪離開後,楚嫔立馬鑽進了霍同澤的營帳裡,對着他曲意奉承小心讨好了起來。
而鄭晚溪離開後就來到了霍同湛被關押的地方,侍衛問她霍同湛的屍體要怎麼處理,鄭晚溪冷笑了一聲。
“怎麼處理?膽敢行刺聖上跟太子,就是千刀萬剮都不為過,隻是現在人已經沒了,再這麼做也沒什麼意義,那就直接扔去林子裡讓野獸啃食幹淨就是了,問本宮做什麼。”
侍衛應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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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安瑾剛在侍衛的護送下回到了營地,就看到了一路小跑的太醫,不過他并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陳賈都說了營地裡剛剛經曆了一場戰鬥,有人受傷是在所難免的。
他向着鄭晚溪的營帳走了幾步後就停了下來,回過頭看了一眼方撫月,低聲吩咐陳賈給她準備些熱水,就算不沐浴也先讓她好好擦洗一下身子,然後就讓方撫月先回營帳去,他則一個人去拜見鄭晚溪跟霍同澤。
到了鄭晚溪的營帳後,霍安瑾還沒有跪下去就被鄭晚溪一把抱住了。
看着哭個不停地鄭晚溪,霍安瑾用能夠正常活動的手拍了拍她的背,輕聲安慰道:“母妃您别哭了,兒臣這不是好好的嘛。”
鄭晚溪卻依舊在哭,還把他抱得更緊了。
“母妃,兒臣已經長大了,您這樣讓人看到了多不好。”
“你不管多大都是我生的!就算讓人看到了又怎麼樣!我看誰敢多說什麼!”
霍安瑾無奈,然後就‘哎喲哎喲’的叫喚了起來。
鄭晚溪知道霍安瑾是叫給她聽的,但還是松開了手,然後就注意到了霍安瑾被綁在胸前的手臂,大驚失色的命宋嬷嬷趕緊叫個太醫過來。
隻是宋嬷嬷去了沒多久就兩手空空的回來了,說是太醫們現在正忙着給霍同澤包紮,要确定霍同澤沒事後才能過來看霍安瑾。
霍安瑾不疑有他,隻以為霍同澤是被黑衣人圍攻的時候受傷的,但是鄭晚溪可是知道的,黑衣人圍攻的時候霍同澤被保護得好好的,剛剛還中氣十足的命人将她‘送’回來,怎麼突然就受傷了?
不過鄭晚溪并不在乎霍同澤的死活,也就沒管他了,隻是宋嬷嬷湊到了她的耳邊說了什麼後,鄭晚溪臉上的神色就變了。
她冷笑了一聲,徑直起身離去,不一會兒就領着一個太醫回來了,指明讓他好好看看霍安瑾的手。
不幸中的萬幸,霍安瑾隻是骨折了,并沒有什麼大礙,好好處理下,一個月左右就能恢複正常了。
既然太醫來了,鄭晚溪就讓他一并仔仔細細的檢查了霍安瑾全身上下,得知他除了手臂隻有一些輕微的擦傷後,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太醫走後,鄭晚溪一邊給霍安瑾的擦傷上藥,一邊開口問道:“你跟弦月不是掉下山崖了嗎?怎麼身上除了手臂骨折就是些擦傷?”
“兒臣跟弦月運氣好,掉下山崖的時候先是摔到了一棵茂密的樹上,然後才落到了地上,所以沒什麼大事。”
“那就好…對了,陳賈說找到你們的時候還有個黑衣人的屍體,你們手無寸鐵的,是怎麼做到的?”
霍安瑾半垂着眼說道:“那是個山洞,兒臣跟弦月躲在山洞裡,用弦月的簪子當武器伏擊了他。”
鄭晚溪還想再仔細問問,霍安瑾就開口轉移了話題:“母妃,您先放兒臣回去收拾收拾吧,這一天死裡逃生下來,兒臣出了一身的汗,再不去沐浴就要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