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不等有人上本霍安瑾就下了旨,林羲和作為國母,卻在宮中行巫蠱之術,鎮魇後妃及皇嗣,德不配位,廢除皇後之位并賜死。
隻是說是這麼說,但是在真的對林羲和下手的時候霍安瑾還是心軟了,林羲和畢竟是他的發妻。
所以霍安瑾并沒有真的處死林羲和,而是過了一段時間後将她改名換姓,以管事宮女的身份送去了江南行宮以嫔的規格榮養了起來,就連她的貼身宮女程矜也一并送了過去。
不過朱鶴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作為揭發林羲和行巫蠱之事的人,霍安瑾将一切的怒火都發洩在了她的身上,在巫蠱的事平息下來,沒有人再關注朱鶴了之後,朱鶴就悄無聲息的在宮中消失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魯國公府就更倒黴了。
魯國公在朝堂上得知了林羲和做的事後,當場就暈了過去,消息傳回魯國公府,魯國公老太君也暈了過去,府裡的事一直是老太君在管,她這一暈,魯國公府直接陷入了一片混亂。
朝堂上的大臣卻并沒有因此對魯國公府留情。
雖然霍安瑾說的語焉不詳,并沒有說林羲和是對誰做了巫蠱,可不管林羲和對誰做了巫蠱她做就是做了,今天可以鎮魇後妃跟皇嗣明天自然就可能鎮魇皇帝!所以決不能輕輕放過。
霍安瑾想到林羲和的生母,本來想放魯國公府一馬的,但是想到林羲和說的話,最終還是選擇了剝奪魯國公府的爵位,查抄魯國公府名下的所有家産,卻不顧群臣的反對保留了林羲和生母的诰命。
隻是霍安瑾的善意并沒有什麼意義,因為林羲和的生母在林羲和被賜死的當天就懸梁自盡了。
知道了這件事後,林羲和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直到踏上了離京的馬車她才輕聲的對着京城的方向說道:“母親,或許您是愛我的,隻是您自己都不知道,不過都不重要了,如果有下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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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過去後,宮裡又恢複了平靜,後宮的事霍安瑾就暫時交給了蘇青青跟秦桑若管着。
至于錢妙如,她又恢複了之前悄無聲息的樣子,成天在宮裡敲經念佛。
霍安瑾眼看着好像所有人都以為事情過去了,這才開始調查無戒,然後就查到了定國公的頭上,查到了錢妙如的頭上。
他想了想,起身去鐘粹宮的小佛堂裡找到了錢妙如。
踏進佛堂後他就讓跟江煙将所有人帶出去,隻留下他跟錢妙如兩個人。
“妙如,你為什麼要陷害羲和。”
“聖上這話問得奇怪,臣妾為什麼要陷害皇後娘娘?不對,應該說臣妾為什麼要陷害廢後聖上難道不知道嗎?”
霍安瑾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臣妾十五歲進入東宮容貌就毀了,一直沒有被您看在眼裡,花了整整一年臣妾才治好了臉,得到您恩寵不到一個月,廢後就用那樣惡毒的計謀毀了我,那年我才十六歲。”
“妙如,羲和沒有毀了你,父皇并沒有跟你發生什麼。”
“是啊,先帝跟臣妾什麼都沒發生,聖上您都知道,可是聖上,從那以後您的眼裡就再也沒有看到過臣妾了,也沒有寵幸過臣妾了,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怕是也不會有。”
“您說我怎麼能不恨呢?”
“她害了我卻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我什麼都沒做卻要在這宮裡枯守一生,這公平嗎?這不公平。”
“所以我要她的命,我要她為毀了我一生付出代價,僅此而已。”
霍安瑾有心要罰她,但是想到這件事也可以說是因他而起,林羲和畢竟也沒有死,便隻是拂袖而去。
錢妙如卻并沒有把霍安瑾的不滿看在眼裡,反正她是注定得不到寵愛的人了,惹怒了霍安瑾又怎樣呢?而且現在的結果已經比她預料的要好很多了,她還以為霍安瑾知道是她害了林羲和會要她的命呢,結果也不過如此。
就在錢妙如以為她的一生就會這樣過去的時候,她無意中看到了江煙緊張兮兮的帶着一行人往宮門走去,仿佛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錢妙如有些好奇,畢竟江煙是霍安瑾身邊的管事宮女,能吩咐她的隻有霍安瑾,但是霍安瑾的命令怎麼會見不得人呢?
錢妙如眉心一跳,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跟在隊伍的後邊一起往宮門走去,走着走着她突然覺得江煙身後的人有些眼熟,仿佛她見過很多次一樣,可是錢妙如一直記不起來在哪見過,直到那人踏上馬車的時候,錢妙如看到了她的側臉。
是林羲和。
是活生生的林羲和。
錢妙如楞在了原地。
江煙送走了林羲和跟程矜後一回頭就看到了滿臉不可置信的錢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