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武警、刑偵切磋較量時拳拳見肉,結束時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都是常事,兩人方才也是使了全力,鹿望安聽到這話立馬信以為真。
他單膝跪地準備去攙扶,貼得太緊,一股淡淡的木制奶香伴着貝希乘的呼吸萦繞在鼻尖。
這個味道......這個人上場前洗澡了?出了汗怎麼還能這麼香,還真是個寶貝。
鹿望安忽然覺得額頭上熱乎乎的,不由自主地動動鼻頭嗅了幾下,“你、你先起來,先讓我看看具體傷勢再說。”
“那你是答應照顧我了?”貝希乘把一切都看在眼裡,抓住手腕往前湊了湊,讓距離更近,味道更濃。
看台上有幾個看熱鬧的不嫌事大開始起哄,吵着,嚷着,喊着要鹿望安把貝希乘抱起來,更有不怕死的直接控訴這是“家暴”,回家得跪搓衣闆。
嘴裡說出來的内容越來越離譜,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鹿望安心中不解,隻是語氣慌裡慌張地說,“我答應,我答應,我答應你總行了吧。”
感覺到态度有點過頭,輕咳了幾下又很是自然平常道,“來,腿稍微屈一下,我抱你起來。”
又要公主抱我?不行,被抱着的确很舒服,可這大庭廣衆的,大家肯定會誤以為在家我是下面那個。重點是,顯得太嬌氣了!
貝希乘扶着他撐着一隻腿起身,理直氣壯,“我一隻腿走着不方便,你背我,快點,轉過去。”
“也行,上來。”台上吵得他頭大,鹿望安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裡,說話間已經背對着他彎腰半蹲下來。
貝希乘趴在他背上,兩隻手臂摟住脖子将人抱得嚴絲合縫,頭搭在肩頭,臉頰使勁貼着脖子,時不時對着頸間、胸口吐着溫熱氣息。
他以前不是沒有被背過,但因為會忍不住靠近、貼近,絲毫不敢亂動,每次總像個“僵屍”一樣。
訓練場離法醫室要經過刑偵隊,迎面撞上邢局和邢政兄弟倆。他們一個揉着左肩,一個柔着右肩,疼得龇牙咧嘴,直到聽到貝希乘的聲音。
“嗨,局子和政子,你們倆打完結束了,誰赢了?”
“嗐,我們倆這次又是平手。”邢政說完指了指肩膀,“呐,各自負傷倒地。”
接着上下打量了番,“你們倆這是又對上了啊,看樣子還是鹿博士赢了。”
這時已經是下班時間了,貝希乘更沒了工作時的嚴肅勁,指尖隔着一層布料輕輕點着鹿望安的胸肌,“唉,是啊,我家望安真的太厲害了,我根本打不過。”
“确實,别說你,我有次跟鹿博士切磋也輸了,對吧,鹿博士?”邢局在一旁插話,“哎,鹿博士,你臉和脖子怎麼越來越紅了,沒事吧,你倆打急眼了?”
鹿望安身體從沒這麼灼熱過,内心躁動得迫切,又不知道在迫切些什麼。
他清清嗓子,鎮靜道,“咳,我們沒事,我就是有點熱,先走了。”
“哦,好,沒事就好,你們慢點啊,周一見。”邢局說着側身讓出過道。
待兩人走遠,邢政偷摸小聲問道,“哥,貝法醫和鹿博士走得太近了吧,兩人這關系......”
“哦,他倆在談戀愛,又不影響工作沒什麼大不了的。”邢局随口道。
“哈?”邢政驚訝,瞬間又一副恍然大悟樣,“哦——怪不得白荷這丫頭不往法醫科跑了,搞半天,鹿博士喜歡貝法醫啊!難怪剛剛他臉那麼紅,合着對自家對象下手沒個輕重,是該羞愧。”
“切,還說人家呢,你對我這個哥哥也沒手下留情啊。”邢局瞪了他一眼轉身闊步走了。
邢政立馬委屈着追上去,“可你也朝我揮拳頭了啊,哥,你等等我,還得給你擦藥呢......”
法醫室裡,鹿望安沖到洗手台洗了把臉,又在藥箱裡翻找着跌打損傷、活血化瘀類的藥。
趁此空閑,貝希乘坐在椅子上看着周寒天滿是控訴和怨氣的微信消息,動動手指快速發了三百塊過去。
接着,“兩百塊拿去吃鳗魚飯,剩下100是你的值日辛苦費。啊,對了,繼續保持眼力勁,等我和望安結婚的時候,讓你坐主桌。”
周寒天秒回:“收到!”
鹿望安拿着藥過來,二話不說,直接在他跟前蹲下慢慢撩起他的褲腿,靠近膝關節的位置果然有一大片淤青,周圍甚至已經出現腫脹現象。
見狀,他微微皺起眉頭,什麼醫學理論知識全部抛擲在腦後,開始後悔沒在一開始就答應貝希乘讓着他。
為了更好的将藥揉進皮膚,他幹脆單膝跪地邊揉邊按。
從蹲下那刻起,貝希乘已經驚得不敢動彈。這是鹿望安第一次主動幫他上藥,溫熱的掌心觸碰肌膚的刹那,心頭猛地一顫,身子跟着往後縮了縮。
鹿望安擰着眉繼續手上的動作,低着頭剛好掩蓋住眼裡的擔憂,“寶貝,先忍一會兒,我得把藥揉進去才能消腫。”
貝希乘“嗯”了一聲,心想着撩撥了一路總不能就這麼草草結束,“鹿鹿,你真覺得剛剛臉紅是因為熱嗎,你從不說謊的哦。”
“我......”鹿望安頓了下,開始回憶起方才的感覺,頭又往下低了半寸,“嗯,就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