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微之細細打量着顔梨的神情,可他自己卻不知道,希望看到顔梨露出什麼表情。
會傷心嗎?會憤怒嗎?還是會失望?
可出乎意料的,顔梨臉上的神色除了驚訝,就是思考。
“你不難過?”陸微之試探,“他不是你刻骨銘心的愛人嗎?”
顔梨瞥了他一眼,沒回答,隻是問:“你聽到他和女生交往?女生的意思,學校的學生嗎?”
竟然就這麼輕飄飄地帶過了?陸微之心裡有些不滿,還……隐約的有些開心。
他順着回答:“是,樓綏以說他和女生之間有代溝,女生的聲音聽起來是高中生。”
“呵!”顔梨冷笑一聲,樓綏以又搞這種事!
她思考片刻,問:“不能放着樓綏以不管,陸家有權利調看學校的監控嗎?”
“陸家是學校最大的股東,持有75%的股份,你覺得呢?”
“哦,有錢人真霸氣!”顔梨打了個響指,“行,那你去休息吧,我去找安保處,看看附近的視頻。”
“我也去。”陸微之闆着臉,“你在動用陸家的權利。”
其實是他想知道,顔梨和樓綏以的一切。至于原因?他隻是不服罷了。
為什麼重生之後他一直被顔梨刺激,情緒起伏不定,還落得這麼狼狽的下場。而顔梨,一直神定氣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他想看到顔梨情緒裂開縫隙,露出喜怒傷悲的樣子!
“走。”陸微之率先離開。
“哎!”顔梨想制止,最後還是算了,一邊往安保處去,一邊給守在校外待命的陸家司機保姆發信息。
等他們到了安保處,剛說明了來意,保安主任親自調出監控,正在排查,陸家的傭人隊伍就浩浩蕩蕩地來了。
“小先生,您要的東西都拿來了。”
顔梨擡擡下巴:“給他。”
傭人們早猜到怎麼回事,剛才他們陸小先生親自抱着來例假的未婚妻去洗手間,整個學校都傳遍了。顔梨在他心中的地位,可見一斑,毋庸置疑。
“顔小姐。”傭人将東西端到陸微之面前,“需要我們幫您嗎?”
陸微之看着托盤上的暖寶寶、紅褐色的液體,還有保溫杯,登時臉色鐵青,瀕臨爆發。“你這是什麼意思?!”
“要你好好保護身體的意思。”顔梨盯着監控屏幕,頭也不回,“乖,秋天了,白天也涼,貼上暖寶寶會好受很多的。把紅糖姜水喝了,随時喝熱水。”
别人怎麼樣顔梨不知道,但暖寶寶+紅糖姜水+熱水這招,可以有效緩解她的姨媽痛。她的身體,她自己清楚。
“顔小姐。”傭人附和,“小先生也是關心你,快吧,别讓自己難受。”
陸微之臉色從青轉白,又從白轉青,最後還是屈服在疼痛之下。
他沒經曆過這麼奇怪的痛,好像肚子裡有一塊石頭在翻滾着下沉,導緻小腹一陣陣墜脹刺痛。一痛起來,幾乎眼前發黑。
“我自己來。”陸微之拿了東西,自己去洗手間。
神奇的是,暖寶寶貼在衣服上,就真的沒有那麼疼了。
陸微之回到監控室,監控室已經準備好椅子,他一坐上,陸家的傭人就把紅糖姜水端來了。陸微之正準備喝,就看到顔梨猛地坐直了。
“暫停。”
監控屏幕上,兩個人背對着監控鏡頭走着,手挽着手。女生穿着校服,回頭時露出的臉,比顔梨還稚嫩,可能還讀高一。而男子則身材颀長,寬肩窄臀,顯然是成年男子。隻是男子沒有拍到臉,隻看到他穿着西裝,應該是學校的老師。
可是,學校有叫做樓綏以的老師嗎?顔梨沉吟着,他不應該這個時候出現啊。
“這是誰?”陸微之直接問保安隊的人。
保安主任不敢對陸大少随便承諾,老實說:“看不清楚,陸少,我們得花點時間。”
所以,接下裡的時間,都隻需要等待。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們都是重生的,對學校的事遠遠沒有保安隊的人熟悉。保安隊管學校進出,對學校的人員構成非常熟悉。要是連保安隊也找不出這人是誰,那豈不是當着校董公子的面,坐實了學校的安保工作有問題?他們還想繼續混下去嗎?
但找一個人,确實沒那麼容易确定。好在顔梨不急着找樓綏以,她現在隻着急警察那邊的事怎麼樣。
第一次用玄學指引辦案,别出什麼岔子才是。
下午第三節課快下課的時候,顔梨收到許頌月的短信。
[男神!剛才公安局給我打電話,要我去找他們,但是具體什麼事,他們沒有說。是不是我奶奶的事有線索了?]
顔梨本來靠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天書生物課,一看到消息,瞬間坐直了。
警察叫許頌月過去?為什麼是她過去?昨晚不是報了陸微之的名号了嗎?
顔梨琢磨着,給許頌月回微/信。
[可能是找到了你奶奶的屍骨,讓你去做鑒定,你不要緊張,相信警察,按他們說的去做。]
事情果然與她想的差不錯,當天晚上,顔梨就接到了許頌月的微/信電話。
“陸微之,我……”許頌月哭着說,“你猜的沒錯,警察叫我去做親緣鑒定,說他們找到了一個老人的屍體,但是,已經白骨化了,隻能靠DNA确定身份。他們說,那可能是我奶奶……”
女生在電話裡抽泣着,說不下去了。對少女來說,直面親人的死亡還是太殘忍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