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霍朝淵帶着鹿呦下樓,電梯裡傳來金屬碰撞聲。
鹿呦的U盤正勾着霍朝淵的領帶夾玩翻花繩。
而那位三分鐘前還在談判桌上大殺四方的霍總。
此刻任由少年把拿着的草莓奶油冰淇淋,抹在他價值七位數的陀飛輪腕表上。
*
淩晨十二點,尼斯灣遊輪卧室。
月光透過舷窗的薄紗灑進來,在波斯地毯上織出一片銀霜。
遊輪引擎的低鳴聲混着海浪輕拍船身的響動,像一首催眠曲,卻偏偏攪得鹿呦毫無睡意。
他赤腳踩在霍朝淵的定制西裝外套上,指尖捏着一卷夜光貼紙。
鹿呦沒想到這遊輪是霍朝淵的,上面還有他的專屬卧室,傍晚花的錢從左口袋進入了右口袋。
他啧啧搖頭,心裡早已經炸開了花,臉上卻繃着一張小臉。
鹿呦踮着腳往床頭浮雕的丘比特翅膀上貼“禁止早戀”标語。
他衛衣下擺随着動作掀起一截,腰窩在月光下泛着瑩潤的光。
鹿呦回頭沖沙發上的霍朝淵挑眉,興奮地問:“霍總,你說這算不算行為藝術?”
他手裡的貼紙“啪”地粘上天使的弓箭,還一本正經地說:“丘比特都被我策反了,現在他隻管發加班費,不管牽紅線。”
小财迷的屬性又暴露了,滿眼都寫着讓霍朝淵給他打錢。
霍朝淵松了領帶斜倚在絲絨軟墊裡,鎏金袖扣解了一半,露出冷白腕骨上被鹿呦方才閑得無聊,畫的Q版lucky。
還是專門用防水馬克筆的畫出來的“傑作”。
他晃了晃紅酒杯,目光掃過少年晃動的腳踝,“策反的前提是......”
霍朝淵喉結滾動,酒液潤過的嗓音低啞又性感,“你得先繳械。”
鹿呦轉身時撞歪了古董台燈。
暖黃光暈倏地潑在霍朝淵臉上,将他眼底翻湧的暗色照得無處遁形。
鹿呦眯起眼,像嗅到獵物氣息的貓,身形轉動間,三步并兩步蹦到沙發前。
他撐着沙發的靠背,膝蓋抵着霍朝淵大腿向着他俯身,“繳什麼械?霍總藏武器了?”
他指尖故意劃過霍朝淵的皮帶扣,金屬涼意激得對方肌肉繃緊。
鹿呦的衛衣穿得本來就是霍朝淵的私服,霍朝淵又身形比他大出來不少。
此刻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領口随着動作蕩下來,頸間那條三億拍來的“月神之淚”在黑鑽映襯下晃出幽藍碎光,堪堪懸在霍朝淵鼻尖上方。
霍朝淵突然擡手扣住他後頸,雪松混着紅酒的氣息裹住鹿呦的驚呼。
酒杯“當啷”滾落在地毯上,洇出一片暗紅酒漬,像一朵糜豔的玫瑰。
霍朝淵攬住鹿呦寬大衛衣下的細腰,跟狼狗一樣,用犬齒磨了磨項鍊搭扣,“比如,導航儀該充電了。”
黑鑽墜子随着他的吐息在鹿呦鎖骨上打轉。
鹿呦癢得縮脖子,嘴上卻不服輸,“霍總這是要拆禮物,還是完成......婚内義務?”
他想起來替身和霍朝淵之間的替身守則上,那條每周三次的婚内義務。
霍朝淵沒有回答,急促的吻落下來。
鹿呦指尖還黏着半張沒貼完的夜光貼紙。
他攬着霍朝淵的脖頸,擡手在男人後頸烙下個熒綠的“已簽收”印章。
窗外忽然掠過一群夜航的海鷗,鳴叫聲驚碎了滿室寂靜,卻蓋不住布料摩挲的窸窣與逐漸失控的心跳。
“霍朝淵!”鹿呦突然抵住他肩膀,喘着氣從口袋裡摸出霍朝淵的那根鋼筆和便簽紙,“先把六千萬的尾款撥了,要不然我罷工了。”
回應他的是耳旁炸開的金屬扣彈開的輕響。
鹿呦的尾音被吞進交纏的呼吸裡。
霍朝淵一隻手抓住鹿呦的手腕,他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層薄汗,用嘴将鋼筆打開随手簽完了字,把便簽紙扔向茶幾。
鹿呦哄着眼睛看向他身上的人,霍朝淵沾着紅酒的拇指碾過他唇瓣,“鹿老師。”
男人的低笑混着懲罰性的輕咬落在耳際,“這時候走流程,算職場性騷擾。”
鹿呦趁機在霍朝淵脫衣服的瞬間,利用霍朝淵的指紋錄入遊輪購物系統。
次日賬單新增:南極企鵝速遞服務x1(收件人:法方CEO)
月光悄悄爬上淩亂的襯衫,将糾纏的影子投在繪滿丘比特的舷窗上。
遊輪破開海浪的節奏越來越急,蓋住了某隻炸毛兔子的抗議。
“你壓到我新買的痛甲貼了!”
“明天賠你全系列。”
“霍朝淵你這是假公濟……唔!”
第二天。
成旭柏帶着秘書團A組的成員,留在法國分公司處理後續的一系列事情。
B組的成員跟着霍朝淵和鹿呦一起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一群人都瞧見在霍朝淵懷裡昏昏欲睡的鹿呦,那模樣像隻慵懶的小貓。
灣流G700引擎的轟鳴碾碎舷窗外的暮色時,秦語第7次把金絲眼鏡推回鼻梁。
平闆上《霍鹿觀察日志》文檔光标瘋狂閃爍,倒映着斜前方半掩的艙門縫隙。
鹿呦亂翹的發梢正随着飛機颠簸,在霍朝淵解開兩顆紐扣的襯衫領口掃來掃去。
秦語一臉興奮地掐住林悅大腿,指關節因激動泛起淡粉,“第9次同框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