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像隻歡快的小鹿,抱着一盒“故宮文創冰箱貼”,蹑手蹑腳地溜了進來。
他嘴裡還叼着楊枝甘露的吸管,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鹿呦眼睛亮晶晶的,滿是藏不住的興奮。
他一邊在房間裡踱步,一邊嘟囔着,“霍總,你這書房冷得像冷宮,一點人氣都沒有,得加點煙火氣!”
說着,動作麻利地抽出一張“朕在批奏折”的禦批貼紙,手一揚,精準地蓋住了電腦屏幕。
霍朝淵掃了一眼鹿呦手裡的貼紙,“你還沒用完?”
他還以為上次在練舞室内,鹿呦那一番反光鏡貼紙“大作戰”,家裡所有貼紙都已消耗殆盡。
鹿呦墊起腳尖,腦袋湊到霍朝淵的電腦前。
他眼睛迅速掃過郵件内容,當看到提及将舉辦“傑出校友創業展”,要求提交“代表作品”時。
鹿呦的眼睛瞬間亮得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他興奮地跳起來,“霍總,你可以用我的瑪莎拉蒂痛車當參展作品嗎?名字就叫《論貼紙藝術與霸總經濟學》”
霍朝淵毫不猶豫地駁回了他的創意。
電腦上再次發出一陣響聲。
兩個人同時轉過去了視線。
桌面上的DC消息中。
一個名叫蘇逸晨發來一條信息,一看跟霍朝淵的關系就比較好。
蘇逸晨:[霍總,下周校慶,你會帶你的白月光來嗎?]
鹿呦嘴角耷拉下來,“哦” 了一聲。
他終于知道霍朝淵為什麼拒絕他了,原來是不符合白月光的憂郁人設。
霍朝淵關掉電腦的消息,沒有回答蘇逸晨。
他轉過來看向鹿呦說,“你别多想。”
鹿呦點點頭,像隻洩了氣的皮球。
他垂頭喪氣地放下貼紙,腳步拖沓地飄了出去。
霍朝淵望着鹿呦離去的背影。
他剛想開口叫住他,嘴唇微微動了動,思索了一瞬,最終還是沉默着沒有說話。
半夜,萬籁俱寂。
等霍朝淵回卧室洗漱後。
鹿呦偷偷從他卧室的床上爬起來,輕手輕腳地拿起浴巾蒙住臉。
打扮得像個做賊的小耗子般,迅速跑到書房。
他熟練地輸入霍朝淵的電腦密碼,打開頁面,上傳了痛車的照片。
還煞有介事地附上一行字:“霍氏集團戰略級文化輸出案例——痛車文學開山鼻祖!”
做完這一切。
鹿呦嘴角一勾,臉上露出了一個心滿意足的傻笑,那模樣就像是剛剛拯救了全宇宙,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他哼着不成調的小曲,雙手插兜,剛準備潇灑地關閉電腦離開。
突然,鹿呦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鹿呦捏着下巴,眉頭擰成了麻花。
他開始在書房裡來回踱步,嘴裡念念有詞,“蘇逸晨問霍朝淵會不會帶白月光去校慶,但是現在白月光已經死了啊!”
那他作為現在白月光的代替版本,當然得在校慶當天履行他身為替身的職責!
鹿呦恍然大悟。
原來今天晚上的電腦提示音,是上天在給他發任務。
由于書裡沒有寫多少關于白月光的事情。
所以鹿呦決定在書房尋找一下關于白月光的線索。
鹿呦麻溜地掏出手機,打開閃光燈。
可他翻了半個多小時,還是沒翻到任何與白月光有關的線索。
月光從雕花窗棂擠進來,把少年影子剪成張牙舞爪的皮影戲。
鹿呦蹦跶到紅木書桌前,指尖掃過天鵝絨桌布,突然觸電般縮回來。
好家夥。
三百萬的古董桌上擺着半罐子彩虹糖,糖紙在手機閃光燈下閃得活像迪廳燈球。
正當鹿呦準備放棄,不經意間一擡頭時。
他的目光落在了文件最上方的櫥櫃裡。
那兒,隐隐約約有個東西閃着光。
鹿呦定睛一看,好像是個小學奧數杯獎狀。
“這屆霸總不行啊,”鹿呦咔嚓咬碎一顆糖,腮幫子鼓成倉鼠,“說好的《霸道總裁的落跑甜心》呢?怎麼混進《最強大腦》片場了?”
鹿呦把糖紙一個飛踢扔到垃圾桶内,熒光在文件堆裡跳鋼管舞,忽然照亮了櫥櫃縫隙。
他踮起腳想看清楚上面寫的字,但是獎杯太高,怎麼都看不清。
鹿呦扒着櫥窗的門,化身猴王,“看我給您表演個信仰之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