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臉咽了下口水，指尖無意識揪住床單：“今天可以輕一點嗎？”

“可以，不過寶寶，第27條明确寫了，”霍朝淵的拇指撫過他沾着糖漬的唇瓣，低笑震得胸腔微微顫動，“乙方需配合甲方進行必要的藝術創作實踐。”

他從西裝内袋抽出的管家拿過來的《霸總小嬌妻》拍攝企劃書，正閃爍着管家專屬的燙金logo。

“現在。”溫熱的呼吸掠過耳垂，“我們來排練第108場浴室壁咚戲。”

窗外月光悄然漫過茶幾，樓下客廳那篇被反複翻閱的論文靜靜躺在楊枝甘露的水漬裡。

作者緻謝欄隐約可見一行小字：

特别感謝一個今年七歲的可愛寶寶，他是個名叫Cernunnos的小男孩。

他打翻的菌種培養液啟發了我的神經元鍊接模型......

*

第二天霍朝淵八點半準時去上班。

淩晨三點半才睡的鹿呦，在上午十點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撐着酸痛的身體把浴缸時，泡泡慕斯正在水面拼出《細胞分裂的108種死法》。

他盯着手腕上被霍朝淵攥出的紅痕，蓦地用沾滿泡沫的手拍打水面——

方才那個荒誕的夢，居然讓他的精神氣浪費的比含了一晚上霍朝淵都多。

鹿呦想起他硬要霍朝淵留下的撒嬌場景，順勢向下一滑，咕咕咕的開始在浴缸裡冒泡。

因為太貪吃，現在尾椎骨還在隐隐作痛。

不過剛才那個五個小時的夢才更吓人。

鹿呦夢到夢裡的自己在實驗室裡，倒影映射在牆壁的瓷磚上仿佛被分解成無數代碼——

AACTG的熒光綠，CCGAT的鐳射紫，像某段被強行格式化的記憶。

“總不能是上輩子當過科學家.....”他惡狠狠咬碎嘴裡的鲨魚軟糖，突然被甜膩膠質嗆出眼淚。

水面倒影裡，穿白大褂的自己正在對小鼠說rap版《核苷酸愛情故事》，驚得他嘩啦從浴缸站起來。

嘩啦！

鹿呦站起來，一不小心按到牆上的呼叫按鈕。

“你好，需要換水嗎？”牆上的平闆傳來人工智障的聲音，吓得鹿呦直接表演了原地淹死自己。

他呲牙咧嘴地把腿從浴缸邊緣搶救回來，“不用了謝謝！”

樓下正在擺盤的管家聽見樓上傳來"咚"的一聲。

他淡定把第十八個蝦餃塞進嘴裡：“年輕真好。”

不一會兒，鹿呦挂着黑眼圈出現在旋轉樓梯。

他特地套了件印着"知識改變命運"的衛衣，左手《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右手顯微鏡模型。

鹿呦此刻連發梢都沾着從霍朝淵書房順來的金粉——活像剛從霍格沃茨炸了坩埚逃出來的巫師。

“少爺今天的造型......”管家正在擦拭古董鐘表的手微微顫抖，“很别緻。”

“最近突然對科學感興趣。”鹿呦叼着筷子湊近水晶吊燈，試圖讓金粉在燈光下顯現摩斯密碼，“您說霍總有沒有什麼...呃......秘密基地？比如放滿燒杯量筒的那種？”

他昨天晚上趁着霍朝淵去洗澡時，悄咪咪的溜到書房，發現原先被沒收的辣條全部不見了。

鹿呦瞬間想起來昨天晚上霍朝淵說家裡有一個地下實驗室。

說不定霍朝淵趁着他不注意把辣條藏到了實驗室裡。

鹿呦眯着眼睛，眼神愈發堅定。

管家不動聲色地把三文魚刺身挪到他面前：“您是指去年霍總買下的海洋館？”

“我是說更私密的地方！”鹿呦用筷子在桌布上畫螺旋圖案，“負二層車庫西側是不是有扇帶虹膜識别的門？”

管家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鹿呦激動地抓住他繡着金線的袖口。

卻聽見老管家哽咽道：“您果然發現了......那裡藏着霍總代言的楊枝甘露聯名款冰箱。”

鹿呦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顫抖，終于理解小說裡反派為什麼總愛掀桌。

他決定祭出殺手锏，捧心蹙眉擺出西子捧心狀：“其實我最近總夢見自己在實驗室，你說這會不會是......”

話中故意留白的語氣，配合鹿呦睫毛輕顫，連落地窗外的爬山虎都屏住呼吸。

管家愣了一瞬間，盯着鹿呦看了一會兒，拿出手怕裝的老淚縱橫：“您終于想起來了嗎？上周您說要研發能讓奶茶自動續杯的裝置，結果把廚房蒸餾瓶改造成了......”

“停！”

鹿呦生無可戀地叼着吐司癱在意大利真皮餐椅上。

終于他确信自己的穿書記憶絕對出現了bug。

他盯着天花闆上洛可可風格的花紋，突然發現那旋渦狀雕花與夢中DNA鍊的螺旋結構驚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