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朝淵單手托住青年後腰,另一隻手摸到拍攝器開關。
重新恢複的直播間裡。
七百萬人目睹霍朝淵身上穿着的白大褂領口若隐若現的咬痕,以及鹿呦背後實時更新的巨幅投屏:
[愛心頻率幹擾源:距離0cm]
[持續時長:∞]
*
周一。
鹿呦是被《甄嬛傳》主題曲驚醒的。
"娘娘!景仁宮那位又在禦花園作妖了!"管家舉着藍牙音箱站在雕花四柱床邊,屏幕上正播放着安陵容冰嬉名場面。
lucky趴在真絲被上,狗爪子精準按在鹿呦肚臍眼位置。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鹿呦哀嚎着翻身,腰間玉墜穗子啪地打在管家锃亮的皮鞋上。
他盯着鏡中穿着藍白條紋真絲睡衣的自己,突然鯉魚打挺坐起:"要命!今天校慶日!"
衣櫃自動展開,三百件白月光同款襯衫整齊列隊。
"憂郁,要憂郁......"他對着穿衣鏡碎碎念,手指劃過衣櫃裡清一色的白襯衫。
最終選了件領口繡暗紋的款式,搭配淺灰色羊絨背心,還特意把額發撥成慵懶的碎卷。
管家等鹿呦換好衣服推門進到換衣間時。
正撞見鹿呦對着鏡子練習"45度角憂傷仰望"。
管家:"少爺今天這身,頗有當年純元皇後初見皇上的風範。"
他煞有介事地遞上銀質托盤,"就是缺了點破碎感。"
"這是校服!校服懂嗎!"鹿呦扯着領口蝴蝶結手忙腳亂,"再說白月光是男生!"
管家掏出包着天鵝絨封皮的《白月光行為規範》,"您今天的OOTD是破碎感清冷學長,建議佩戴隐形淚鑽。"
鹿呦捏起托盤裡的薄荷糖抛進嘴裡,瞬間被涼得打了個激靈:"現在夠破碎了嗎?"
餐廳裡霍朝淵正在看财經早報,聽到腳步聲擡頭時,報紙邊緣被捏出細微褶皺。
晨光透過落地窗勾勒出青年清瘦輪廓。
鹿呦垂着眼睫的模樣,跟小時候習慣一樣,軟軟的臉龐帶着小小的愁緒。
蹦蹦跶跶的抱着數學本跑到他書房要他給他講題。
鹿呦戴着會随光線變色的美瞳來到餐桌前。
霍朝淵手上拿着的銀質刀叉掠過焦脆邊沿的刹那,蛋黃像流動的琥珀漫過松露鵝肝。
鹿呦拉開椅子時故意放慢動作,學着白月光最愛的林黛玉式弱柳扶風坐法,"霍總早呀。"
結果屁股剛沾到真皮椅面,藏在口袋裡的泡椒鳳爪包裝袋就"刺啦"一聲裂開。
霍朝淵放下咖啡杯:"你剛才往茶壺裡倒的是老陳醋?"
"這是最新款憂郁氣質培養液。"鹿呦面不改色地把辣條塞回口袋,"白月光必備的破碎感,三分靠演技,七分靠餓的。"
鹿呦模仿白月光招牌的45度側臉憂傷,"我保證今天絕對不OOC。"
話沒說完就被lucky叼走的拖鞋砸中腳踝。
霍朝淵把餐巾疊成天鵝形狀:"你确定要穿實驗室白大褂當風衣?"
人的目光掃過某人胸口歪斜的校徽胸針,"A大化工院的徽章是一個燒瓶,你戴的是量杯。"
"這是行為藝術!"鹿呦戳着盤子裡的溏心蛋,湯汁突然飙到霍朝淵定制西裝的前襟。
在管家倒吸冷氣聲中,他迅速用銀杏葉胸針遮住污漬:"看!這就是最适合的亮眼搭配。"
黑色邁巴赫駛離别墅時,管家抱着lucky站在玫瑰花叢前揮手。
狗子嘴裡叼着杯楊枝甘露,奶茶杯身赫然印着《冰嬉社死紀念款》燙金字樣。
鹿呦望着車窗外倒退的梧桐樹,忽然把領帶扯成紅領巾結:"等會見到同學,我是不是得要安靜一點兒,白月光......"
話音戛然而止在霍朝淵突然貼近的雪松香裡,男人修長手指正将他翻卷的衣領撫平。
A大正門此刻停滿豪車。
當霍朝淵那輛懸挂六個8車牌的座駕出現時,人群自動分流成驚歎的海洋。
鹿呦低頭整理袖扣,沒注意到霍朝淵欲言又止的表情。
鹿呦剛擺出白月光經典下車姿勢——指尖輕搭車門,單腿微曲如天鵝引頸,就聽見前方傳來吊兒郎當的口哨聲。
"霍總換口味了?"蘇逸晨倚在法拉利前蓋上,"這次找了個小白花款?上次的人形紫色小燈泡不養了嗎?"
他扶了一下墨鏡,眼神掠過鹿呦蓬松的栗子色卷發,"比之前那個小燈泡順眼多了。"
鹿呦腳下一滑差點栽進噴水池。
他猛地扯開三件套西裝,露出裡面寫着"替身代餐,十元管飽"的文化衫,手機屏幕幾乎怼到蘇逸晨尖:"看看清楚!這是老子剛做的仿妝教程!"
霍朝淵低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