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朝淵看向鹿呦,“你這周的辣條額度沒有了。”
鹿呦瞪着眼睛,“憑什麼?”
霍朝淵再次拿出使勁給鹿呦擦拭嘴角,看起來似乎是被蘇逸晨的潔癖傳染了。
為了堵住鹿呦試圖反駁的嘴。
他把剛才學生塞給他的食堂攻略塞到了鹿呦的手裡,“學校新開了不少餐廳,帶你去試試味道,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鹿呦直接閉麥。
開始一本正經的低頭看手上的攻略手冊。
霍朝淵攬着鹿呦的腰帶着他向着食堂走去。
"想吃北門王嬸家的糖油餅。"鹿呦掰着沾了辣條油漬的手指,"或者西門新開的火鍋米線,再打包份三食堂的芝麻湯圓......"
夜風掀起他亂糟糟的劉海,露出額頭不知被誰畫的小鴨子塗鴉。
傍晚落日穿過禮堂的玻璃窗。
霍朝淵從鹿呦的領口處把那張飄落的卡通貼紙摘了下來。
他看了好一會兒,随手放到了口袋裡。
霍朝淵看着鹿呦認真的模樣,回想起剛才看見的數據錯誤。
突然發現他似乎對他的這位青梅竹馬和老婆并不是很了解。
他自從畢業接受霍氏集團的事務,因為忙碌很少跟鹿呦接觸。
前些日子鹿呦回國,霍鹿兩家聯姻。
他以為他對這個比他小七歲的小孩了如指掌。
畢竟從鹿呦出生的那一刻,他幾乎從沒缺席過鹿呦的生活。
哪怕是曾經在實驗室最忙碌的時候,他都可以接到鹿呦的電話。
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鹿呦的關系看起來漸行漸遠了呢?
明明近在咫尺。
霍朝淵看着眼前的這個比原先活潑開朗許久的小孩,心裡卻生出了隐秘的、微痛感。
*
月光淌過落地窗。
霍朝淵換好睡衣,出現在卧室的走廊上、他的指間的銀匙正碰響水晶碗壁。
香草冰淇淋裹着草莓醬緩緩融化,洇濕了托盤裡管家手寫的「慶祝校慶順利」卡片。
卡片上還印着lucky的狗爪印。
二樓走廊盡頭的卧室傳來吹風機嗡鳴,混着某人跑調的哼歌,驚醒了古董鐘裡沉睡的布谷鳥。
鹿呦快快樂樂的洗完澡,踢開卧室浴室門的瞬間,潮濕的水霧裹着蜜桃香波湧向走廊。
他穿着的白色浴袍帶子松垮系在腰間,露出格外漂亮的小腹,略微有點棕色卷發的發梢墜着的水珠滾過鎖骨,在胸前洇出小片半透明的陰影。
鹿呦赤腳踩過羊毛地毯,足弓泛着被熱氣蒸出的淡粉色,像剛在糖霜裡打過滾的貓。
"管家說你今天晚上回來又吃了辣鍋。"霍朝淵的銀匙突然停在半空,鏡片映出青年脖頸未擦幹的水迹,"不怕胃疼?"
今天他下午帶着鹿呦吃了不少東西,回來的時候告訴管家要控制鹿呦今晚的用餐。
誰知道鹿呦直接‘收買’了家裡的廚師,硬是讓廚師給他開了小竈。
"所以需要冰淇淋鎮痛呀。"鹿呦盤腿陷進巨型貓窩,頭上帶着的絨布耳朵發箍随着動作輕顫。
霍朝淵走到他的面前。
他從霍朝淵的手上拿走冰淇淋,舀起融化的草莓醬,舌尖卷走冰碴時發出滿足的喟歎,沒注意對方喉結随着吞咽聲重重滾動。
水晶吊燈忽然暗了兩度,霍朝淵伸手調整床頭閱讀燈。
暖黃光暈沿着他解開的睡衣領口爬行,在腹肌溝壑投下流動的陰影。
鹿呦的塑料勺"當啷"撞上碗沿——這老古董居然真的沒穿打底衫。
"十九歲那年......"霍朝淵忽然傾身,袖口蹭過貓窩邊緣的流蘇,"你在圖書館頂樓種過什麼?"
鹿呦指尖的冰激淩突然滴落在手背。
他想起自己那晚正把實驗室的土豆苗藏在通風管。
但是原著裡幾乎沒有寫過任何白月光的生平信息。
他怎麼知道白月光十九歲在幹什麼?
聯想到霍朝淵今天在校慶上做的實驗。
鹿呦以為自己穿書者的身份被發現了破綻,微微低頭,連冰淇淋都吃不下去了。
空調出風口飄來雪松香,混着對方身上未散的沐浴露熱氣,像張突然收緊的網。
"霍總今天噴了新香水?"他忽然跪坐起來,浴袍下擺掃過霍朝淵的西褲。
他沾着草莓醬的手指攀上對方膝頭,在深灰布料留下玫紅指印,"讓我猜猜......是午夜誘惑系列?"
打不過就□□,年薪千萬的替身合同可不能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