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用旁邊随處可見的結婚證蓋住臉,“停!我選擇失憶!”
Lucky忽然立起前爪,濕漉漉的鼻尖貼上他後頸,項圈"叮"地噴出心形水霧,混着鈴蘭香氣的薄煙在空氣裡畫了個笑臉。
鹿呦被lucky推得笑着往後仰倒時。
庭院石徑傳來細雪被碾碎的輕響。
壁爐躍動的火光給鹿呦的耳垂鍍了層琥珀,他坐在羊絨毯裡數着老座鐘的擺動。
霍朝淵的黑色風衣卷着初冬的寒氣推門而入,袖口殘留的雪松香與壁爐烘烤的蘋果木氣息悄然相融。
他摘下皮手套的瞬間,Lucky已經叼着項圈沖過去,在男人筆挺的西褲蹭出幾縷銀白毛發。
“正好見證曆史時刻!”鹿呦盤腿坐在波斯地毯上,抓着薩摩耶的爪子往赭紅證件上按,“根據動物保護協會第.......反正Lucky的爪印比民政局鋼印更有說服力!”
霍朝淵屈膝蹲下時,壁火光将他鋒利的輪廓鍍得溫柔。
他握住青年沾着草莓醬的手指,那本該是給狗爪當印泥的——用方帕慢慢擦拭:“僞造公章要判三年,霍太太。”
霍朝淵平淡地喊出這個稱呼,鹿呦捏着薩摩耶的爪子正好停留在空中,他的心跳如鼓,似乎是對霍太太這個稱呼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Lucky的爪子就這麼選在半空中,沒有任何疑惑。
甚至覺得這是鹿呦在訓練它的穩定性,胸脯都挺直了。
管家走過來帶走lucky和霍朝淵的外套。
霍朝淵席地而坐在鹿呦的身邊,他拿起沙發上的毛毯披在鹿呦的身上,“小心着涼。”
鹿呦轉身時睡衣系帶勾住男人袖扣,露出鎖骨下一小片被暖氣熏紅的肌膚。
他舉起Lucky毛茸茸的爪子示威,薩摩耶卻突然翻身露出肚皮,項圈鈴铛在寂靜裡蕩出清越的"叮咚"。
管家推着餐車打破對峙,焦糖布丁的甜香混着熱牛奶的白霧漫開。
Lucky乖巧地将爪子搭上老人掌心,肉墊上未幹的草莓醬在羊皮手套洇出粉紅印記。
白色毛團離開時像團遊動的雲,尾巴尖掃過鹿呦腳踝,帶走幾片沾在睡褲上的寵物餅幹碎屑。
鹿呦看着lucky和管家離開的身影。
他的眼神掃過桌子上的一一堆合照。
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比較親近的人就是霍朝淵,而現在能給他解惑關于結婚證信息的人,除了霍朝淵之外,誰都不知道具體信息。
他卻不能在霍朝淵的面前問出這件事的任何信息,莫名其妙的,鹿呦産生了些低沉的心情,他覺得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不是屬于他的。
連霍朝淵都不是。
霍朝淵喜歡的是白月光,不是替身,更不可能是穿越到這裡的,一個陌生人。
鹿呦低垂着眸子,眼神裡平白的生出一些悲傷的既視感。
霍朝淵看着結婚證上薩摩耶的狗爪印啼笑皆非。
"上個月它連握手都不會。"霍朝淵用婚戒輕叩證件邊緣,暖黃台燈下,薩摩耶的梅花爪印旁還歪歪扭扭粘着半塊餅幹渣。
他翻開的内頁裡,青年簽名字迹像炸毛的貓爪,最後一筆甚至戳破了紙張。
在察覺到鹿呦悲傷的心情時。
霍朝淵擡起手撫摸過鹿呦的臉頰,“誰惹我們家寶貝不開心了?”
鹿呦看見霍朝淵的指尖捏着鹿呦剛簽的綜藝合同。
上面寫着霍氏法務部連夜重拟的補充條款——第101條,禁止在節目裡承認已婚。
“誰要跟你演虐戀劇本啊!”鹿呦生氣的把結婚證拍在對方胸口,“除非讓Lucky當我的随身pd!”
他就知道,哪怕替身跟霍朝淵結婚了,霍朝淵也絕對不會選擇官宣他們的關系。
霍太太的位置一直屬于白月光。
可現在坐在霍朝淵身邊的人是他,鹿呦的腦海中竟然閃過這個卑劣的想法。
“我今天......”鹿呦的指尖無意識絞着睡衣銀絲滾邊,喉結随着吞咽泛起細微顫動,“看了很多教程。”
他的尾音像片羽毛掃過燃燒的蘋果木,爆開的火星應聲濺落銅爐。
霍朝淵解開領帶的動作頓在半空,皮質沙發随着重量凹陷發出暧昧輕吟。
他屈指劃過青年發燙的耳廓,雪松香混着威士忌餘韻纏繞鼻尖:“哪種教程?”
霍朝淵的拇指狀似無意蹭過柔軟耳垂,滿意地捕獲一聲短促氣音。
鹿呦突然翻身跨坐,睡衣下擺掃過男人解了兩粒扣的襯衫,膝彎陷進真皮扶手的溫度差讓他顫了顫,泛粉的指尖點住霍朝淵喉結:“比如。”
霍朝淵半垂着眸,嘴角掀起一抹微妙的弧度,“嗯?”
鹿呦俯身時垂落的發絲掃過對方唇峰,“怎麼讓金主大人......”
他溫熱的吐息裹着焦糖布丁的甜,“欲罷不能。”
霍朝淵喉結在鹿呦溫熱的指腹下滾動,掌心的牛皮紙袋悄然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