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ky突然蹿上餐桌,肉墊踩翻的拿鐵在鹿呦睡衣暈開棕褐雲紋。
成旭柏的鋼筆在合同洇出墨點。
管家手中的茶壺懸在半空。
唯有霍朝淵面色如常地截住被lucky扔掉的草莓。
霍朝淵捏着從桌上拿着的濕巾按上鹿呦站着甜漬的衣服胸口。
在衆人倒抽冷氣聲中。
霍朝淵慢條斯理道:“我弟弟,你忘了嗎?我們領結婚證的那天還是他送我們去的。”
他的指尖隔着衣料擦過某處吻痕,“承钰要是聽到你不認識他的話,該生氣了。”
鹿呦心虛了一瞬間,那刻他心跳的速度都引起了手表監測的查詢。
他攥住男人手腕,奶漬在霍朝淵袖口綻開破碎的花:“我隻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承钰已經是小霍總了嗎?啊哈哈。”
鹿呦說話的顫音裹着真實的惶惑,昨夜撒嬌時的嬌縱褪成蒼白的釉色。
晨光在他睫毛下投出搖搖欲墜的影,映得滿室寂靜震耳欲聾。
霍朝淵望着鹿呦的不甚作假的慌亂神色,微微抿唇,把這個話題掠過,“你把明天需要帶的東西都告訴管家。”
成旭柏無聲合上電腦,金屬扣碰撞聲驚起窗外的白鴿。
他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将最後的行程整合确定發送給霍承钰之後,對管家打了個招呼拎着公文包離開了别墅。
管家帶着lucky離開,給霍朝淵和鹿呦清出私人的空間。
霍朝淵俯身咬住那顆滾着奶香的耳垂,在管家失手打碎瓷碟的脆響裡呢喃:“現在怕了?昨晚纏着我叫哥哥的時候.....”
男人溫熱掌心貼上鹿呦的後腰,滿意地感受着驟然繃緊的肌理,眼底終于浮現出來笑意。
他知道鹿呦的狀态可能不對,昨天晚上在鹿呦房間裡看見的那個新的協議。
他就知道懷裡的人肯定不會是鹿呦‘以為’的别人。
窗外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卻蓋不住鹿呦驟然加速的心跳聲。
他望着客廳中央滿地散落的合同,突然發現違約金條款旁不知何時多了行手寫字迹——違約擔保人:霍承钰。
*
翌日。
鹿呦跳下車時差點被霍朝淵的西裝下擺絆倒。
他拎着印滿狗爪印的行李箱原地轉了三圈才站穩,發梢翹起的呆毛在陽光下炸成蒲公英:“哈喽各位!我是霍氏集團特别顧問的......哎呦!”
霍朝淵單手拎住他後頸皮,另隻手撫平他卷進褲腰的襯衫,婚戒在腰窩處烙下轉瞬即逝的滾燙。
呦踩着霍朝淵的影子踏上棧橋時,鹹澀海風正掀起林疏月的雪紡裙擺。
這位三屆金翎獎影後将草編帽按在胸口,珍珠耳墜晃碎的光斑落進程硯的咖啡杯。
她丈夫的婚戒在無名指轉出虛影,“我是程硯,這位是我太太。”
他伸手時袖扣折射的光刺痛鹿呦眼睛,那是與喬娜耳釘同系列的梵克雅寶午夜巴黎。
林疏月指尖的咖啡勺凝在半空。
“林小姐,可以把防曬霜遞給我嗎?”霍朝淵看見蘇逸晨放在桌子上的品牌防曬,想起今天出門前還沒給鹿呦塗防曬。
鹿呦蹿到霍朝淵跟前,掀起T恤露出半截腰線,“給我塗。”
霍朝淵拉着鹿呦讓他坐在旁邊的位置上,拿防曬霜抹過鹿呦後頸,薄荷涼意滲入昨夜咬痕:“擡頭。”
他指腹卡在下颌迫使鹿呦看鏡頭,餘光瞥見喬娜正把防曬油抹進程硯挽起的袖口。
「救命!行李箱上的狗爪印是Lucky蓋的嘛?霍總家狗子都有董事長特助頭銜了嗚嗚」
「隻有我發現行李箱挂件是Lucky的狗毛氈嗎?霍氏集團周邊賣不賣這個!」
「後頸皮抓手,婚戒烙腰窩,這特麼是能播的?」
「程硯袖扣和喬娜昨天機場耳釘同款?午夜巴黎系列全球限量三對。」
「霍總抹防曬的手勢熟練得令人心疼,鹿寶腰上那個牙印是水蜜桃形狀的,哈哈哈哈哈。」
女愛豆的玫紅色指甲油剝落成珊瑚殘片,像她刻意拔高的聲線:“大家好,我是喬娜,請多指教呀小鹿同學~”
“指教不敢。”鹿呦叼住霍朝淵遞來的檸檬片,酸澀激得眼眶泛紅,“畢竟喬小姐連曬痕都比我多兩道。”
喬娜的視線時不時落在站在鹿呦身前的霍朝淵身上。
她抿了抿唇,仰頭挺胸的走到霍朝淵的身邊,魅色無邊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程硯身上。
喬娜鎖骨處深淺交錯的紅印随呼吸起伏,完美複刻程硯掌紋尺寸。
不遠處獨立于人群之外的蘇逸晨吩咐着導演轉移着鏡頭。
此刻已經預熱好的直播間的評論開始迅速沸騰。
「沒人覺得喬娜鎖骨紅印跟程影帝的戒指吻合度超高嗎?」
「樓上的小心律師函,人家正牌老婆還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