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圖是上世紀三十年代老式電影放映機。

Lucky的爪子恰好拍到轉發鍵，#鹿呦秒回女導演#瞬間炸上熱搜第一。

鹿呦把發燙的臉埋進霍朝淵留在沙發上的羊絨圍巾，聞到獨屬于霍朝淵身上的雪松與紫檀木交織的氣息。

管家從恒溫酒櫃取出醒好的紅酒：“許導下部戲的投資方是霍氏對家。”

他擦拭杯沿的動作像在調試狙擊槍，“需要讓法務部準備十八版陰陽合同嗎？”

“别！”鹿呦驚得撞翻蜂蜜罐，黏稠金液順着茶幾腿淌成琥珀色的小溪，“我要堂堂正正試鏡。”

他舔掉手背的蜂蜜，睫毛沾着細碎糖晶，“就像......”

“像您十二歲非要親手烤生日蛋糕，結果炸了三個烤箱？”管家點亮智能手環，空中浮現當年霍朝淵站在焦黑廚房裡簽支票的立體投影。

鹿呦揪着Lucky的耳朵擋住臉，聽見手機傳來特别關注提示音。

霍朝淵轉發了他的微博，配文是簡短的“在談”二字。

他叼着的蝦餃掉進Lucky飯碗，瓷碗立刻響起支付寶到賬提示音。

“她怎麼知道我有件印着‘牛頓棺材闆壓不住了’的襯衫？”鹿呦翻出壓在行李箱底的衣服，發現領口縫着褪色小雛菊。

管家默默點開許導三年前的微博：「在波士頓跳蚤市場買到件有趣的文化衫，送給未來男主角當護身符」。

投影突然切換成霍氏集團贊助《白鳥晨鐘》的合同草案，鹿呦撲過去關掉時，撞翻了管家手裡的楊枝甘露。

鹿呦抓起平闆查百科，發現許導工作室地址居然在霍氏影視大廈B座，落地窗外就能望見他高中常去的電玩城。

“霍朝淵書房有她全部作品藍光碟。”管家擦着眼鏡片幽幽補充，“上個月許導團隊剛申請了‘動态胎記識别系統’專利。”

他點開專利配圖，赫然是放大五十倍的鎖骨特寫。

鹿呦耳尖泛紅地捂住胎記，手機突然收到霍朝淵短信：「試鏡服裝已放在車庫第三輛機車後座」。

他赤腳跑過地暖地闆時，Lucky項圈外放着《卡門》詠歎調，掃地機器人在地面畫出弗拉明戈舞步軌迹。

暮色漫進來時，鹿呦蜷在霍朝淵常坐的墨綠絲絨椅裡翻劇本。

蘇導快遞來的紙質本子帶着龍井茶香，每頁批注都像鋒利的柳葉刀。

當讀到男主角在雨夜祠堂撕毀族譜的段落，他突然發現空白處用鉛筆寫着：你眼中有未被馴服的月光。

落地窗外飄起今冬第一場雪，Lucky的爪子在地暖上烘出焦糖布丁的香氣。

鹿呦把劇本蓋在臉上，聽見庭院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霍朝淵推開家門時，水晶吊燈在鹿呦發旋投下一圈光暈。

鹿呦故意裝作熟睡，卻漏聽了心跳快半拍的背叛。

“小騙子。”霍朝淵的拇指按在他唇角，那裡還沾着偷吃馬卡龍留下的榛子粉。

少年睜開眼睛跪坐在地毯上，黑色圓框眼鏡滑到鼻尖，iPad正在播放《論微表情的十六種遞進方式》，手邊筆記本畫滿帶翅膀的聽診器。

“這道傷痕應該先顫抖再發紅。”鹿呦咬着自動鉛筆嘟囔，睡衣肩帶滑落也渾然不覺。

霍朝淵松領帶的動作頓了頓，喉結滾動帶起襯衫下隐隐的腰線。

管家端着安神湯閃現：“少爺研究了三小時如何表演出那種破碎的感覺。”

Lucky配合地叼來鹿呦的「演技筆記」——畫滿小怪獸的心電圖本子。

鹿呦突然蹦起來撞進霍朝淵懷裡：“許導說男二要會七國語言的手語！”

薄荷沐浴露的味道撞散了雪松香水。

他舉着手機展示新消息：「請用古希臘語解釋相對論」。

霍朝淵就着擁抱姿勢點開某個加密文件夾。

鹿呦瞪大着眼睛看見霍朝淵破解了他曾經的日記專用文件夾，裡面寫滿了他那些幼稚天真的不敢對霍朝淵說的話。

身後男人的溫熱呼吸掃過鹿呦耳後的敏感帶，“許青崖最擅長從真實經曆挖表演素材。”

鹿呦突然僵成被rua住後頸的貓。

視頻會議提示音打破旖旎時，他才發現霍朝淵西裝口袋插着支兒童體溫計——正是他昨天塞進去說要“監測霸道總裁戀愛腦溫度”的。

“霍總，北美分部問量子計算機研發......”

“噓。”霍朝淵單手捂住藍牙耳機，“晚一點我聯系你。”

他把藍牙耳機挂掉，另一隻手輕輕摘下鹿呦的眼鏡，“現在是鹿影帝的入戲時間。”

霍朝淵指尖劃過少年泛青的眼睑，俯身輕嗅：“偷偷用我的眼霜了？”

鹿呦耳尖瞬間紅透，赤腳踩上霍朝淵的牛津鞋：“本少爺天生麗質！”

少年的腳趾卻誠實地蜷縮起來，蹭過對方燙得驚人的腳踝。

管家默默調整智能空調的溫度，順帶把lucky拉着離開房間，Lucky項圈播放起《慢慢喜歡你》。

霍朝淵就着這個近乎交頸的姿勢處理完最後一份合同，突然托着鹿呦膝彎将人抱到餐台上。

“許青崖要的破碎感，”他握着少年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是聽見你彈錯《緻愛麗絲》時，這裡漏掉的那拍心跳。”

鹿呦的虎牙磕在下唇，忽然抓起霍朝淵的領帶擦眼鏡片：“那霍老師覺得......”

他睫毛掃過鏡框投下的陰翳，“我該先學心電圖原理，還是先研究你襯衫扣子開幾顆最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