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阮峥迅速看向隋年,看到沒看到沒,這個老男人說的什麼鬼話,還當着别人面說這種話,一看就是狼披羊皮,哄騙青少年的老油條!
阮峥的眼神實在太明顯,隋年努力思考半天,還是先回了張诩的話:“沒必要隔音,不會弄太大動靜。”
“……”阮峥突然沉默了。
他本能想直接拉人就走,回家揍他一頓,但是他們兩人說話默契又不避諱,他後知後覺想到一個問題。
他憑什麼管隋年交友或者做什麼?
隋年是自由的,成年的,他有他的擇友也好,談對象也好的選擇。
自己又不跟他,總不能讓人一輩子打光棍。
雖然早就想到隋年會戀愛結婚最後老死不相往來,眼皮底下看人打情罵俏還是不太舒服。
“你們先吃,我出去轉轉。”阮峥直接走了出去。
隋年目光一直鎖定阮峥,直到他拐彎消失在視線裡,下意識的起身要去追。
“這裡挺安全的,出去溜達沒問題。”張诩叫人坐下:“你要找的人馬上回來了,先吃點飯,正事要緊。”
隋年一直盯着門口。
不,阮峥要緊。
剛要起身張诩接了電話:“人回來了我們過去吧,速戰速決,沒準今晚還能回去。”
“好。”隋年停住腳。
村口一個邋遢男人拎着空的酒瓶子,搖搖晃晃仰頭将瓶子裡最後一滴酒倒進了嘴裡。
嘴巴抿了抿,意猶未盡。
才月初沒幾天,騙的錢就沒了,錢沒了沒事,酒沒了要命啊。
阮峥越走越焦慮,最後猛的停下腳步,轉頭往回沖!
不行,就算談戀愛,那也得大學的,現在剛成年,屁都不懂,搞什麼忘年戀!
再說以剛那男人的油膩勁,整不好隋年得吃虧!
十八歲的隋年太單純太青澀了,自己看一眼說一句都能臉紅不知所措的人,哪裡能是老油條的對手!
怎麼說也是十幾年的鄰居,不能眼睜睜看人落虎口!
“砰!”
飛奔的阮峥迎面撞上一人,酒瓶碎地的清脆聲有些刺耳。
“對不起叔叔。”阮峥道歉,蹲下要去收拾東西。
仔細一看哪有什麼東西,一個空酒瓶,一個中年大叔。
大叔胡子拉碴的打了一個酒嗝,眼冒精光的指着阮峥罵:“你個兔崽子長路沒長眼睛是不?我的茅台!我的茅台被你撞翻了,賠錢!”
阮峥看着地上一滴水都沒有的二塊錢雪花大啤酒有些無語:“大叔,你是不是喝多了?這就是一雪花,而且裡面已經沒酒了。”
“放你媽的屁!老子說茅台就茅台!你今兒個不賠老子,休想走,我要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怎麼欺負我這個老頭子的!”
說着就晃晃悠悠的躺在地上。
“……”
阮峥看着罵罵咧咧的醉漢,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碰瓷。
路過兩個阿姨,沒敢靠近互相嘀咕:“他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連小孩錢都不放過。”
“怪不得要飯都沒人搭理他,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阮峥看向地上打滾撒潑的人,一身綠色棉襖不知道穿了多少年,剛入秋就裹上了一看就沒啥衣服。
其實一點也不可憐,四肢健全,語言邏輯清晰,甚至還會胡攪蠻纏。
不是沒有勞動能力的人,卻在這碰瓷。
阮峥沒想搭理他,轉身就往小飯館走。
剛走腿就被人抱住了,趴在地上抱住他大腿的男人雜亂頭發下一雙猩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盯着他:“想跑?不賠錢你哪都去不了!”
阮峥甩不開腿,摸出手機:“你再不松手,警察就要來了。”
男人變臉很快,趴着的姿勢迅速變成跪地,兩手不停作揖:“孩子,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個老頭子,給我倆錢,買口飯吧……”
明明也就中年,還自稱老頭。
因為擔心隋年,阮峥懶得跟他再争,丢下十塊錢就跑。
一道人影比他跑的還快,裹着破爛綠棉襖的男人好像後面有鬼追似的跑的飛快,鑽進前面小賣店,抱着幾瓶啤酒神色癫狂的跑了出來。
不知道哪個倒黴的家裡攤上這麼一個人。
沒過路口,就見牆角一截綠棉襖好像被人攔住,還有熟悉的聲音。
張诩按住人拿出證件:“警察!站好!”
還真是辦案。
阮峥松了一口氣,停住腳步沒過去,正事他可不能去搗亂,看樣子隋年肯定也在。
“警、警、察同志……我真、真沒騙他錢,是他、他、他主動給我錢……”
“名字。”張诩說話的時候挺有讓人懼怕的勁。
“張、張建國。”男人似乎也不醉酒了,抱着酒瓶子安分的回話。
“張建國?”張诩看向他的眼睛:“大梨村叫這個名字一共十六人,十五人生在這裡,一人失蹤。”
“十八年前失蹤,就有人補上這個名字,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有人殺人頂了名額。”
“咣!”酒瓶落地。
男人慌張的又要下跪,被張诩攔住了,他媽的,怎麼随便起個名字跟失蹤殺人案扯上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