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風已經有了春天的溫柔,莺飛草長,又有春雨羅袖添香。
距離烏丸優希上一次拯救世界已經過去将近三個月。
期間,她完美扮演了小說裡那個二胎家庭的小孩逐漸發現所有人都偏愛另一個孩子所以大受委屈的形象。
畢竟連教導自己的最憐惜她的親親溫柔老師都被烏丸光當着黑衣組織的面送回了公安。
諸伏景光不可能不知道他被毫發無損地送回去會面臨什麼,公安對于正常完成任務或者逃命回去的卧底都會有一套嚴酷的檢查是否叛變的标準,更别提他這種情況了。
這種事情,烏丸光想不到,但諸伏景光不可能想不到,但他還是同意了這個提議。
以及,諸伏景光到底該對那種情況說實話呢還是瞞過去呢,這些在自我感動的烏丸光眼裡都不算什麼。
烏丸光在想些什麼,烏丸優希大概也猜得到。
無非就是要站在自己親人一邊的,但心底又不想被紅方當成壞人。
這是很人性和正常的想法。
烏丸優希笑。
此刻,她正坐在計程車裡面,和司機先生說要去東京最厲害的偵探事務所。
就在昨天,她“不小心”摸進了黃昏别館禁忌的密室,“不小心”翻出了一份實驗報告,然後已經認了半年字的人完美讀懂了報告的内容,然後趁着所有酒都在,大鬧了一場。
雖然她很清楚,這場戲的觀衆并不會因為烏丸光是實驗産物而對她有異樣,甚至還會憐惜她。
但能看到烏丸光自我羞憤的表情她就滿足了。
不過這很正常,在這場實驗裡,不管是烏丸光還是烏丸優希,她們兩個人都是受害者,烏丸優希從來不爽的都是烏丸光讓自己喜歡的動漫裡的人物變得紅不紅黑不黑還自我感覺那樣良好。
不過這都隻是她優希導演的第一場戲罷了,先給觀衆的酒鋪墊一下。
戲起。
黃昏别館今日長出來好一個被欺騙了感情的小白菜!
雖然看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數據,但她看懂了烏丸光不是媽咪生的姐姐。
俗話說得好,退一步越想越氣。
在和烏丸光的激情對罵下,她被關在房間裡不準出門了。
再然後,趁着烏丸蓮耶帶烏丸光去他千葉縣的别墅的時候,烏丸優希把讨龍英傑潭切成了四風原典,帶上她心愛的雙爆聖遺物。
學醫滅不了黑衣組織,芭芭拉扛起了她的AK-47.
所有人都以為烏丸優希是治愈系。
然而卻忽略了每一位懸壺濟世的奶媽,都有一顆暴力輸出的心。
黃昏别館的黑衣人根本擋不住進擊的奶媽。
甚至沒有一個人來得及通風報信,就全都被打暈了過去,以及,因為沒有黑客技能黑掉監控所以直接迎來了暴擊水流洗禮的總電閘。
落日給這荒蕪又富貴的黃金别墅加冕,天邊的火燒雲層次分明,顔色由西向東逐漸分明,壯美又溫柔,這是優希開始擡手的背景闆。
她在逢魔時刻的黃昏别館的門口,背着落日變換起手勢。
地上的影子随着她的手勢變成了鳥的模樣,黑色的影子在橙黃色的夕陽中湧動起來。
“鵺。”
伴随着女孩清脆的聲音,影子中飛出來一隻一人高的橘色的巨鳥。
随後,橘色的巨鳥扇動翅膀,載着身上的主人起飛了。
從天上走,附近路上的監控便拍不到她,組織的人就别想找到她了。
這是她的咒術——十種影法術,這隻巨鳥是她的式神。
從實驗台上醒來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覺醒了術式。
一個,很好用的術式。
——
她在米花町的車站落下,畢竟這是不認路的她能找到的最醒目的标志,然後套上風衣讓裡面穿着睡衣的自己合群,最後上了一輛出租車。
這裡就不用擔心監控了,畢竟對組織來說,隻要别館附近的監控找不到她,再找就是大海撈針了。
幾乎沒有星星閃爍的夜晚,一輛出租車在夜風中停在了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樓下。
然後一件風衣被扔進了路燈下的影子裡。
這個女人很奇怪。
她穿着做工精良的拖鞋和睡衣,但一定是經過了狼狽的奔跑才會這樣皺,鞋子的邊上都是泥,她之前是在郊外奔跑過,東京的市區沒有這麼厚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