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隻要你想，艾弗莉想。

于是在艾弗莉下班被布魯斯韋恩接走後的半個小時，一條消息在群裡蹦出來。

[F**k Batman！]

傑森陶德不敢置信他就這樣傻傻在樓下等了半個小時，直到看到克拉克肯特從裡面出來聽到對方說的事才發現自己被搶跑了。

[嘿傑森，注意語言]迪克格雷森說完又發了一條[發生了什麼]

[老頭子把艾弗莉接走了]他不是昨天剛和人鬧不愉快嗎！

也不算特别驚訝？迪克格雷森想，畢竟去的是布魯斯又不是蝙蝠俠，他這麼想着，也就這麼說了。

[所以今天布魯斯沒去開會]提姆突然出現，哀怨地說[他明明說他會去的]

[我們馬上要多一位姐妹了？]斯蒂芬妮跳出來。

提姆想了一下[她好像和迪克差不多大]不過因為對方的情況，沒辦法确認。

[已出發，明天到]卡珊說完發了個表情包。

至于群聊話題一開始的艾弗莉，她正同布魯斯韋恩坐在餐廳的一角。

“您問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艾弗莉用叉子紮上一塊牛排，想了想這個問題，“如果說我什麼時候确定的可能是您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

不過這種預感昨天看到布魯斯韋恩的時候便有了。

在辦公室，她隐約感覺對方看了自己好幾次，明明自己在很角落的地方。再加上今天對方這麼鄭重的來找自己——反正總不可能隻是為了一個沒成功的專訪道歉，也不可能是其他的類似于花邊新聞那種原因。

“竟然這麼明顯嗎，我還以為自己僞裝的很好，”布魯斯韋恩笑着說，“看來我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沒有，我很高興看到你，布魯斯，”她吐出這個名字，心下不知為何輕松了不少，看到面前的人愣了愣，斟酌了一下繼續道，“在這之前我一直想看看你，你要知道我們長得有些像。”

不過在這之前，她以為他們隻是長得像，所以戴上眼鏡，避免麻煩，就像她姓盧瑟那樣。

但現在看來，或許不算是麻煩？

艾弗莉想，在看到報告時，她确定了這一切——她沒有問這份報告的來處，就像布魯斯沒有問她的過去，她知道，他們都有秘密。

“…我很抱歉，”他确實對這件事過于在意了，蝙蝠俠覺得。但布魯斯韋恩想，他想認回這個孩子，“對于過去的這些年。”

他挽了下并沒有掉落的衣袖，鄭重地看向坐在那裡，屬于他的孩子，“我想問問你，你是否願意姓韋恩？”

他不會強求對方，隻是他想，他應該這樣做，作為一名父親。

艾弗莉韋恩。

[艾弗莉韋恩。]她默念。

她聽到自己加快的心跳，想，這個名字比艾弗莉盧瑟、比艾弗莉哈格裡夫斯要好太多了。

她很喜歡。

隻是。

“布魯斯，我想你知道我已經24歲了，”艾弗莉讓自己冷靜下來，對上他有些憂傷的藍眼睛，“我有自主生活的能力，不需要你的補償，這意味着你也不必因為我的過去而感到抱歉。”

“過去的24年我生活的還算不錯？所以你不用擔心。”

她聽出對方藏在話語裡的糾結。

“你在知道這件事後來找我，已經證明你是一個好父親。”

他向她證明，他沒有抛棄她，這就是艾弗莉想要的。

她想，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落腳點或許又多了一處。

[A good father]

布魯斯韋恩從沒想過自己會被艾弗莉賦予這麼一個詞。

他深知自己從不是一位好父親。

無論是對于自己哪個孩子都是，他沒有辦法去說服自己。

可是面前他一無所知獨自度過24年的女孩這麼對說。

僅僅是因為他來見她。

“艾弗莉·韋恩，”她面對他緊繃的身體終于放下，黑色的紮起來的長發因為她向前的動作晃了晃，她笑着，好像這是什麼天大的好事，“我很喜歡這個名字，謝謝你，布魯斯。”

*

“她是個好孩子。”

阿爾弗雷德說着，将手裡的裝備放好，繼續聽自家老爺說今天發生的事情。

“我沒想到能在她口中聽到那個評價，她明知道我不是個…”那個詞在他口中轉了一圈，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我們昨天甚至才不歡而散。”

——基于艾弗莉不知道他身份的基礎上。

“…阿福，她說她很喜歡艾弗莉韋恩這個名字。”

“您也很喜歡不是嗎？”阿爾弗雷德沒有接他前一句話，隻是笑着回應他軟下來的話。

是的，布魯斯韋恩想，但不是韋恩，而是艾弗莉。

Avery，獨立、堅強、自信，她确實是這樣一個孩子。

“…她過去24年過的并不好。”他的笑容并沒有持續多久，就像剛剛隻是刺猬一瞬間的放松，下一刻又披上堅硬的盔甲。

“您是說艾弗莉小姐她經過系統的訓練，對治療倉有抵抗心理這些事？”阿爾弗雷德說。

“不止如此，”布魯斯韋恩想到克拉克今天和他說的事情——能讓對方來找他說的隻能是艾弗莉的事情了，“克拉克說艾弗莉今天在和其他人的對話中公式化回複重複一件事——‘她昨晚睡了個好覺’。”

老管家走過來。

“然後我在去找她的時候嘗試問了她，她同樣這樣回答我，”布魯斯韋恩看向身旁的老管家，說出了他的結論，“我推測艾弗莉在對自己進行精神控制，這是那位艾莉森的能力，艾弗莉隐瞞了這件事。”

她說在他們世界的學院中隻對艾莉森使用過，但實際上還有她自己。

他想到昨天發生的一切，口中湧上苦澀。

“這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