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暗影裁決者冷冷地打斷了兩人，視線掃過謝瑞德的屍體，“屍體沒有明顯外傷，手指和嘴唇顔色正常，看來毒酒的假設并不成立。”

绯夜織夢者則蹲下身檢查了一下房間内空蕩蕩的保險箱，說道：“這保險箱裡到底裝了什麼呢？值錢到讓人冒險殺人并将它偷走？”

“走吧。”琴心将《人月神話》收進物品欄，說道，“黑蛇巷13号應該就是下一個線索點，我們先過去看看。”

無人有疑義，，于是六人離開了豪宅，在城市蜿蜒的街道穿行，空氣中的黴味和潮氣越來越重，周邊的景色也開始變得愈發破敗不堪。

“話說回來，悖論棱鏡，你剛才究竟看到了什麼？”零點蜃樓一邊走，一邊勾起半邊嘴角，“你的反應也太奇怪了，好像真的被人逼債似的。”

“呵！”聞言，悖論棱鏡突然提高了聲音，情緒變得激動，“我隻是個普通大學生，欠了點網貸而已……有什麼好追問的？”

“我們到了。”這時，景琛低沉的聲音響起。

黑蛇巷的入口處，兩側牆壁上爬滿了扭曲的黑色塗鴉，隐約能辨認出蛇形的圖案。

空氣中彌漫着劣質香煙和腐爛垃圾的混合氣味，令人作嘔。

“真是個好地方。”绯夜織夢者捏着鼻子，小心翼翼地踩過地上的污水，避開地面上散落着的廢棄的注射器和酒瓶碎片。

“13号在那裡。”暗影裁決者指向巷子深處一棟搖搖欲墜的公寓樓，道。

然而，當六人準備靠近公寓樓時，卻發現通往公寓的入口被一道詭異的障礙物擋住了。

一面不斷閃爍着霓虹色彩的半透明“數據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眼前，上面快速滾動着各種廣告和亂碼。

“這是什麼鬼東西？”零點蜃樓伸手想要去觸碰，卻被一股電流彈開。

悖論棱鏡推了推眼鏡，小聲嘀咕：“這……看起來像是某種數據防火牆”

于是，他從背包中取出一個小型解碼器，嘗試接入數據牆，卻被系統拒絕。

“讓我來試試。”琴心上前，從物品欄中取出萬用筆記本電腦和那根虛拟數據線。

“檢測到可升級接口，是否消耗500積分升級虛拟數據傳輸線為萬能數據接口Mk-II？”這時，系統的聲音在琴心腦内響起。

“是！”琴心沒有任何猶豫。

話音剛落，一道藍光閃過，琴心手中的數據線發生了變化，接頭部分變成了無數條細小的光束。

她試着将這些光束連接到數據牆上，萬用筆記本電腦屏幕上立刻顯示出複雜的代碼流。

“讓我來看看……”琴心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這是一個簡單的廣告輪播程序，但被植入了惡意代碼，最終形成了一道防火牆。”

琴心迅速分析代碼結構，找到了其中的漏洞。

“像這種老式廣告系統，都有彈窗漏洞……”她輕聲自語，快速編寫了一段反制腳本，“廣告彈窗通常會獲取最高系統權限，我可以利用這點繞過驗證……”

幾秒鐘後，數據牆上突然彈出大量閃爍的廣告窗口，整面牆開始劇烈閃爍，最終“啪”的一聲消失了。

【代碼幽靈太牛了！不愧是學霸！】

直播間的彈幕再次刷屏。

【這才是程序員的正确打開方式！】

【哇，難道程序員在這個世界是無敵的，這句話是真的麼？】

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景琛第一個踏進了公寓樓。

公寓樓内部比外部看起來更加破敗，樓道裡堆滿了各種垃圾和雜物，頭頂昏暗的燈光忽明忽暗。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混合氣味——劣質的香水、發黴的食物，以及……一股血腥味道。

“你們聞到了嗎？”绯夜織夢者皺起眉頭。

“是血。”暗影裁決者簡短地回應，加快了腳步。

血腥味随着他們上樓的腳步變得越來越濃烈。

幾人來到三樓。

琴心發現三樓的一扇房門微微敞開，血腥味正是從那裡傳來的。

嘎吱——

景琛輕輕推開公寓大門。

公寓内，一個穿着吊帶衫的年輕女子倒在血泊中。

她的喉嚨被人割開，鮮血将深色的地毯染成黑色。房間内散落着各種化妝品，床頭櫃上還放着一張謝瑞德的照片。

“情婦！”零點蜃樓迅速得出結論，“這肯定是謝瑞德的原配或者另一個情婦幹的。經典的情殺沒跑了。”

“咯咯咯……”

就在衆人準備四散檢查房間的時候，放在化妝台上的一面梳妝鏡突然亮了起來，鏡面上浮現出一張扭曲的女人臉龐。

女人眼妝花得一塌糊塗，嘴唇鮮紅，臉上塗着厚重的粉底，看起來怪誕而恐怖。

“你們……這些……肮髒的偷窺者！”鏡中女人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

與此同時，地上散落的口紅、粉餅、睫毛膏等化妝品開始自行移動、上浮，在空中詭異地重組，形成一個形似女性輪廓的扭曲實體。

“卧槽！又來一個！”零點蜃樓驚叫一聲，連連後退。

那由化妝品組成的怪物越來越大，口紅化作尖刺，粉盒變成護甲，香水瓶成了它的眼睛，濃重的香水味和血腥味在空氣中混合，令人窒息。

“原配？情敵？”绯夜織夢者邊後退邊猜測，“還是……被害者本人？”

“無論是誰，”景琛冷靜地開口說道，“它現在隻是一堆會動的化妝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