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她洗漱好,正準備睡覺,門鈴突然響了。
昏黃的燈光籠罩着狹窄的門廊,她站在原地,深呼吸後她一步步地走過去,順手拿起了放在牆角的棒球棍。
她湊到貓眼上,外面的聲控燈忽然滅了,幾秒鐘後,門鈴又響了,尖銳的門鈴聲音喚醒了外面昏暗的聲控燈,一隻眼睛出現在她的視野裡。她吓得後退了兩步,門外的人趴在門上死死地盯着她,似乎想要通過貓眼窺探着她的生活。
手裡的棒球棍無意間撞在牆壁上,在寂靜的夜裡發出沉重的撞擊聲。
“原來你在家呀。那為什麼不給我開門?”少年陰柔的聲音穿透了門縫,門把手也在不住地轉動着。門鎖被少年撬開了,他最終闖入了她的家,朝她彎起嘴角,他舔了舔殷紅的唇,肆意地笑了。
一瞬間,她自夢中驚醒,不住地喘着粗氣,額角冒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心髒咚咚咚地跳個不停。電視裡播放的懸疑電影劇情已經發展過半,她眼睫微顫,原來剛才她看電影時不知不覺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也許是夜晚太過寂靜,負面情緒如潮水般再次頃刻間把她淹沒,她無助地抱住自己,習慣性地給她的心理醫生打去了電話。
“宋醫生,你睡了嗎?”
“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嗎?”
今天給他打電話,不知道為什麼宋醫生的聲音和以往有些不同。這個想法在腦海裡不過幾秒鐘,接下來她在他的引導下開始和他訴說着她的恐懼。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在電話那段溫柔地安慰着她:“沒事了,沒事了。他不會找到你的。”
一切要從三年前說起,那時的她還是個實習護士。醫院裡來了個出車禍的少年,少年十八九歲的模樣,卻沒有家人來照顧他,她看他可憐,對他平時也更上心思一點。
本是一份善意,在少年眼裡卻成了别樣的情感,他在她一日日的照料下漸漸恢複了健康。痊愈後他買了鮮花和蛋糕在醫院門口向她表白,希望她成為他的女朋友。
她有些手足無措,但是少年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于是她婉轉拒絕了他。
可是他卻似乎沒有聽懂,少年每天堅持來醫院等她,後來他開始變本加厲,他不光出現在她工作的地方,甚至找到了她家,經常堵在她家門口。在外面她和朋友逛街時,他也會不遠不近地跟着她。
那個階段她每次回到家都會感覺家裡有些不一樣,有時候是明明上班前把窗戶關了,下班後窗戶卻是開的。有時候經曆了一天後自己放在洗手台上的牙刷莫名還是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