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情況???
黑絕好像從那個今天突然來接近宇智波帶土的女忍口中聽見了自己的名字,他準備跟着宇智波帶土離去的腳步停住,又默默地停了下來,警惕而帶着點恍惚地盯着那個蹲着的女忍。黑絕,這個藏身于影子之中、操縱着無數陰謀與詭計的存在,在這個看似平常的夜晚感到了一絲不安。
她突然接近了宇智波帶土,并在對話中無意間提到了“黑絕”這個名字。
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警惕。
錯覺?幻聽?還是被察覺到了?
但是怎麼可能呢?
他這麼謹慎,就連那個宇智波斑都發自内心地相信他是自己的意志化身,氣息遮斷也還在持續,絕不可能被發現啊!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是哪裡暴露了?
這家夥從身體素質和查克拉量來看完全隻是個普通的忍者啊,但就算是當初在感知方面登峰造極的千手扉間也從來沒有發現過他,現在就憑這家夥?
怎麼可能!
那個女忍就在原地一動不動了,黑絕依舊在遠處觀望着,猜測這不是在邀請他過去,他不由自主地冷笑,他可不是那種會主動送上門自爆的傻蛋。
他倒要看看他一直不出現這家夥會怎麼做,先追蹤她的路線摸清楚她的底細,再殺了她以絕後患……絕沒有人能在他大筒木黑絕面前裝神弄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女人還是保持着先前的狀态,隻不過盤腿坐了下來,似乎打定主意要在這裡等待事情的下一步發展,若是沒有發展就和他硬耗時間一般。黑絕黑着臉,感覺自己被耍了,甚至殺意漸起——就這麼個他一伸手就能捅死的東西,他居然花了這麼長的時間來觀察。
還能有什麼問題呢?反正死了之後都一樣,他絕不容許任何東西來破壞他複活母親的計劃——!!
就在他打定主意要先弄死這家夥的時候,她身上的生機卻自己消失了。
并不是物理意義上的死亡,而是在那一瞬間原本束縛着木偶牽動細線使其行動的線斷開了。
黑絕這才敢再靠近些看,女人低垂着頭,雙目無神,對他的靠近也好似完全無知無覺,沒有任何反應。
黑絕自己就是附體和操縱人心的大師,他暗暗心驚這身體的狀态居然驚人得熟悉,和被他附身或者蠱惑的人一模一樣,隻不過這個身體原本的意識早已消弭,隻是一個還保留了身體機能但卻沒有靈魂的軀殼罷了。
怎麼做到的?不對,首要之急應該是……
他一邊想着,一邊來到女人身邊要把她束縛住帶出木葉村,但下一秒被觸碰到的身體碰得一聲變成煙霧散開,隻剩下那原本戴在女人臉上的面具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是替身術,但是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會被這種東西騙到!??
在他背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着一個女人。
她無聲無息地站在黑絕身後,那張被刀疤和燒傷覆蓋的臉上此刻掀起了一個和善慈祥的微笑,先前還明亮的月光仿佛懼怕着什麼一般藏入了陰雲的懷抱,黑絕卻詭異地感覺到了一種親切感,不僅僅是對周圍這昏暗的環境,更是對着這先前他還想直接弄死的裝神弄鬼的女人——
不對,他的親切感并非因為環境的變化。
而是來自女人那亮起紅色不詳色彩的右眼……還有那吐露出溫柔誘哄謊言的嘴唇。
“小絕,終于見到你了。”
女人沒有發動攻擊,隻是以一種新奇而親切的目光打量着面前這團沒有實體的黑色的物體,她不需要從那團黑不拉幾的東西裡找到眼睛,因為半山不水知道此刻黑絕一定是緊緊盯着自己的,她臉上那扭曲驚悚的和藹微笑又加大了幾分,眼中那飛鳥印記似乎展翅而出,如同那詭谲的親切感一同刺入了黑絕的腦中。
設在腦海深處複活母親大筒木輝夜的禁制被人觸動了,黑絕感受到了靈魂深處被撕裂和鞭撻的疼痛,他嘶吼着、身體劇烈地鼓動起來。
好痛、好痛啊——
母親,為何您如此無情,将我一人獨留這個世間,又要我如此渴求能重新與您相見、将複活您作為我此生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