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他們活該的人絕對比想去探求真相的人多。
不水保持着每天下午去宇智波富嶽家訓練的頻率,在體術訓練提升身體素質之外還學習了很多本該在上忍校後才該接觸的内容,宇智波富嶽對她的态度更是日益和善,看上去好像有想收她為開山大弟子的意思,宇智波美琴也對這個經常被宇智波富嶽留下來吃營養餐的小孩頗為喜愛,開始自發地思考每天要做點什麼再給她補身體。
她已經知道不水是女孩子了,半山不水也沒打算瞞着所有人,她隻是在宇智波止水介紹自己是弟弟的時候什麼都沒說,除了穿男裝以外也沒有做任何掩飾——
被看出來也不稀奇。
但是宇智波美琴明顯腦補了什麼,确認了她的性别後露出了心疼的表情摸了摸她的頭并承諾會保守秘密。
半山不水沒有解釋,反正對她沒壞處,還能多吃點宇智波美琴做的愛心餐,何樂而不為。
說到底他人認知中的性别不會影響到她,真正會對她的地位與未來産生影響的永遠隻有自身的實力。
隻要她夠強,她是男的喜歡穿女裝或者她是女的喜歡穿男裝又有誰敢質疑呢。
至于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直覺這個固定會在下午刷新在訓練場的小哥哥不是很喜歡他。
那雙總是溫和眯着的眼睛在朝他看來時總是透露着距離感,仿佛在說她對他不感興趣,甚至懷有警惕,哪怕她此時正笑着和他打招呼,還會頗為親切地喊他鼬。
這種虛僞似乎除了他沒有任何人感覺到。
比起宇智波不水,他更喜歡她的哥哥宇智波止水。
善良溫柔、坦誠而聰慧的宇智波止水簡直比不水好了太多了。
但宇智波止水似乎有自己的顧慮,甚少來到宇智波富嶽家裡,偶爾有也是來接不水回去的。
至于父親,他倒是沒有發表任何與宇智波止水有關的言論,最初還會提一兩句可以讓宇智波止水一起來訓練,但被不水委婉回絕了之後就沒再提過了,轉而把心思放在教育不水身上。
他們幾個好像在打啞謎。
但不得不說,宇智波鼬見得最多的家庭成員以外的人還是宇智波不水。
受宇智波富嶽之托,她還經常需要帶着宇智波鼬一起訓練手裡劍或者是耐力,宇智波鼬覺得她雖然教得很完美,在要點講解上比父親清楚,但那種完善所代表的态度很明顯:我教得沒問題,這件事情我完成了。
哪怕是對他成功的表揚也像是完成任務一般。
他們一起度過了很多個充滿汗水與努力的下午,但宇智波鼬卻覺得自己和她的關系沒有拉進任何一絲。
他從沒對什麼人産生惡感,但他現在确定自己和宇智波不水相看兩厭。
父親和母親閑聊說她是不下于宇智波止水的天才,言語間多有褒獎和滿意,又說她是能承載宇智波一族的優秀後輩,聽着聽着,宇智波鼬那向來平和的内心居然滋生了一絲不甘。
‘她隻是比我年長了幾歲。’
恍惚中他看見父親和母親難得露出驚詫的表情,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已将心中所想訴諸于口。
父親皺眉看過來:“鼬……”
一向溫柔的母親也朝他投來了不贊同的目光。
他沒敢再擡頭看父親母親的表情,隻是覺得無法忍受再在這裡待下去,于是第一次沒有考慮任何一直以來被牢記于心中的禮儀,拔腿沖出房間,将父親的阻攔抛在身後。
最讨厭、最讨厭了——
他真想立刻逃去一個沒有人能找到的地方,他剛剛的失控已經毀了一切。
但卻在走廊的拐角處撞到了他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
他的速度很快,又是悶頭猛沖,幾乎是在撞到的瞬間就把人撲到了地上,那人發出悶哼聲,半支着手臂撐起上半身,疑惑地看着沖進她懷裡此刻還沒緩過神來的宇智波鼬:“鼬?”
在注意到他眼下挂着的淚珠還有通紅的眼睛時更加驚訝:“你怎麼哭了?”
又是這種、這種虛僞的帶着幸災樂禍的表情!
宇智波鼬心頭無名火起,從她懷裡掙紮着爬起冷着臉瞪了她一眼跑走了。
但是那一張泫然欲泣的臉做這種表情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半山不水看着他跑走的背影摸不着頭腦,宇智波鼬是這種人設嗎?
難道是和宇智波富嶽吵架了?但也不對啊,原作要是宇智波鼬有這麼鮮活的情緒估計也走不到那一步吧。
事已至此她隻好悠悠然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褲子,溜達溜達地去客廳找宇智波富嶽。
一推開門發現夫妻倆都在,但兩人的表情卻有些古怪,要半山不水說那種情緒叫忍俊不禁。
“富嶽老師,美琴師母。”她早就改口喊了老師,這時先老老實實打了聲招呼才試探地問道,“我剛剛看見鼬跑了出去,不知道是發生什麼事了?”
誰知她不問還好,一問宇智波富嶽和宇智波美琴立刻換上了一副憂心忡忡恨鐵不成鋼的愧疚表情,表演成分不能說看不出來隻能說痕迹嚴重。
宇智波富嶽做作地長歎了一口氣:“哎,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半山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