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似漆和遲醉的早餐就隻吃了幾包超市買的小面包,之後兩人就各忙各的去了。
遲醉有時候會去插手一下公司的事,今天也不例外,他在書房裡,打開筆記本電腦,處理了一些文件,楊似漆則在客廳外面和幾個哥們連麥打遊戲。
看醫生的事情暫時被擱置,隻要楊似漆不提,遲醉就不會主動去做這件事。
因為他也害怕會有不好的結果出現,他也在回避。
午飯時,楊似漆和遲醉說:“我今晚要出門。”
“去哪?”遲醉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問。
“和小鴨逛逛,他說最近被宋钰逼得太緊了,讓我陪他出去走走。”楊似漆說這話之前并沒有特意去和小鴨對口供。
“行,早點回家。”遲醉沒有多問别的。
他其實能猜到楊似漆要去做什麼,畢竟楊父楊母會在今天回來并不是個秘密。
不過楊似漆不想他知道,他也就不會去拆穿對方。
遲濤和他妻子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哪潇灑去了,這會兒快吃完午飯了才帶着一身冷氣回來,兩個人看上去都挺開心的。
“你們這是到雪裡去滾了一圈嗎?”遲醉見到身上還帶着雪的兩人,沒忍住吐嘈道。
“和外邊的小孩打雪仗呢。”遲夫人樂呵呵地脫下裝備,到餐桌前坐下。
“兒子手藝随我。”遲濤笑着在他妻子身旁坐下。
遲夫人一坐下就開始和楊似漆聊起了廖青衫的事,楊似漆即刻洗耳恭聽。
據說最近廖青衫開始寫歌了,還發了個MV預告,讓粉絲們拭目以待。
楊似漆難掩激動,興緻沖沖地就要去看預告,掏手機掏到一半才發覺一直有道審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轉。
他扭頭看着遲醉,笑了兩聲,尴尬地把手機放回了原位。
完,被發現了。
“哎,小醉,你别吓人家十七。”遲夫人不滿地看向遲醉。
“他追星這事可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遲醉看着楊似漆,審視的意味不減半分。
“啊哈哈,吃完飯再和你說,吃完飯再說,行不?”楊似漆讨饒道。
“當然可以。”遲醉涼涼地扯了扯唇,扒完了碗中剩下的那點飯。
遲夫人帶着怨氣瞪向遲醉,看回楊似漆時神色又變得溫柔無比,說:“你别理他,總是吓你,壞得要死!他要是欺負你了,你随時和我說!”
楊似漆硬着頭皮點頭“嗯”了聲。
他都有點不想離開飯桌了,可惜他的飯已經見底。
最終兩人并肩走上樓,楊似漆唯唯諾諾地走進房間,聽見身後傳來房門關上又反鎖的聲音,整個人都特别特别慌。
“解釋一下?”遲醉不知什麼時候貼到他身後,摟住他的腰,又咬了咬他的耳尖。
遲醉真的很喜歡咬他的耳朵,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這要怎麼解釋?”楊似漆僵在原地問。
“什麼時候開始追的?”遲醉推着他,緩步走向床邊。
“三年前。”楊似漆如實說。
遲醉笑了聲,聽不出什麼意思。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問。
三年,他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他根本不在意楊似漆瞞他這些,根本、不在意。
楊似漆被壓在了床上,趴着,尬笑一聲,說:“我不是那種魔怔的追星人,隻是他有新動态會去關注一下而已,你不知道也正常。”
“我是問你為什麼從來沒有和我聊起過他?”遲醉的話中帶上了明顯的狠戾與不爽。
他抓住楊似漆的頭發,将人按在床裡,又低頭吻了一下對方的腺體。
“我以前是覺得你可能不會感興趣,”楊似漆想撐起來一些給自己留說話空間,又被狠狠地按下去,他無奈,隻好悶悶地解釋, “你和我表白以後我就更不敢提了,怕你給人家封殺了。”
遲醉在他腺體上輕輕舔吻着。
楊似漆咬住下唇,忍着聲,反手試着去推他,很快就被制住。
“我什麼時候有表現出過對你說的話不感興趣?”遲醉又去吻他的耳朵,音調平淡, “隻要你和我說,我都會認真去聽,我氣的是你三年從來沒跟我提過一個字,我不在乎你會喜歡誰,隻要不是喜歡我的那種喜歡,我都不會介意,但我會介意你因為這個就不告訴我,我不喜歡你有密秘……我會感到不安。”
楊似漆愣了一下。
他沒想過遲醉會覺得不安,他以為遲醉什麼都有了,就不會失缺安全感。
他有點心疼,剛想回頭去安撫一下對方,後頸就先傳來了一陣刺痛。
遲醉依舊還按着他的頭,嘴上毫不留情地啃咬着。
他生氣,但他不舍得用别的方式在楊似漆身上發洩。
尖牙刺進腺體,躁動的信息素如失控般在楊似漆體内撕殺。
他給臨時标記的時候從來都不溫柔。
但這一次是最粗暴的一次。
甚至沒到一分鐘,楊似漆就有點撐不住,有氣無力地去推搡遲醉的頭。
“疼……”他的聲音悶在床墊裡,又因為太痛而不太出得來聲,便導緻遲醉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嗯?”不過遲醉還是松了口,同時松開抓着他頭的手,低下頭去輕聲問,“什麼?”
“我疼。”楊似漆的聲音很輕。
遲醉呼吸一室,而後給楊似漆翻身,轉到正面。
楊似漆立刻把手擡上來遮住自己的眼睛。
但盡管隻露出一秒,遲醉還是看清了他通紅的雙眼。
“……對不起,”遲醉有些無措,趴着虛摟住他, “對不起。”
“沒事,”楊似漆另一隻手繞上他的背,輕輕拍了拍, “沒事的。”
“對不起,你别哭,”遲醉把楊似漆擋着眼睛的手拿開,湊上去親他的眼角, “我以後不會這樣了,别哭。”
楊似漆看着他慌亂又無措的樣子,沒忍住笑出聲,但很快又因為體内信息素的混亂而變了表情。
遲醉更加心疼,恨不能回到兩分鐘前打死那個理智丢失的壞家夥。
明明說着以後再也不會讓十七受苦了。
“幹嘛這副表情?”楊似漆無奈地摸了摸遲醉的臉,好笑道, “我是個Alpha,沒那麼嬌氣,再說了,就算是Omega也不會這麼嬌氣的好不好?”
“可是我讓你疼了。”
遲醉從他身上起來,楊似漆順勢坐起,摟住遲醉,說:“疼怎麼了?你哪次咬我我不疼?你親我都能把我嘴咬破,也很疼的好不好?你要覺得對不起我,有種以後都别咬我啊,臨時标記别咬,以後那樣這樣的事你也别想幹了,因為我會疼。”
遲醉瞬間沉默,他盯着楊似漆看。
這人為什麼總能挑起他的火。
他非常苦惱地想着。
安撫人都能惹得他一身火。
“怎麼?”楊似漆欠欠地笑道, “你不咬可不代表我不咬,你不上我不代表我不想上你。”
他說完,還挑釁般舔了舔唇。
非常有地痞混子的氣質,但比那帥多了。
遲醉閉了閉眼,反手再次将人掀翻,按在床上,緊貼着楊似漆的背,唇湊在他的耳後,啞聲說:“不疼是吧?那繼續?”
“哎哎哎哎哎——!疼疼疼疼疼!!我錯了——嘶——!”
楊似漆倒吸一口氣,但這次無論他怎麼求饒,怎麼喊疼,遲醉都不打算再放過他。
*
把生氣了的楊似漆哄去午睡之後,遲醉離開房間,下樓去找他父母。
“一身信息素味,也不先沖沖。”
遲夫人原本和遲濤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人下來,立即嫌棄地擺了擺手。
“我就喜歡這味。”
遲醉到單人沙發裡坐下,随手拿了杯茶來喝。
“你沒對人家做什麼吧?”遲濤看着他問。
“這麼短的時間能做什麼?”遲醉沒好氣地回複道。
“那就行,”遲濤點點頭,嚴肅道, “成年之前最好還是不要碰那檔事——”
他話剛說完就被自己的妻子肘了一下。
他立刻老實地閉上嘴。
“反正呢,有些事情你自己知道輕重就好,成年了也别玩太過,”遲夫人在此刻仿佛氣場全開,像在辦公室訓話一樣,連目光都帶着刺, “後果你自己心裡明白。”
“不用你們說。”
遲醉将茶杯放回桌上,認為自己不會去做讓楊似漆為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