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過春節,楊似漆雖然沒有一開始的新鮮,但依舊很重視。
和遲濤他們一起去買年貨,搬這搬那,大掃除,貼對聯,他都有參與其中。
遲醉在忙着幫楊臨做年末收尾,暫時沒空去處理家裡的事。
今昔非比往日,如今楊臨越做越大,在商圈的地位已經僅次于顧家。
而楊父那邊瀕臨破産,最後賣股跑路。
楊臨不是什麼特别心軟的人。
但楊似漆幾次三番來找他,希望他别讓爸媽過得太苦,讓他們平平淡淡過完剩下的半生就足夠。
于是楊臨答應了弟弟的請求,每個月都會給父母轉6000塊錢作為他們的養老金。
而楊父楊母認為這些錢都是楊臨欠他們的,理所應當地收下,又理所應當地花出去。
有段時間楊臨忙得忘記給父母轉錢,父母不敢上他公司鬧,就跑到了楊似漆的大學裡。
那段時間剛好在楊似漆學業上升期,他在沖期末的答辯,結果被傳出不尊老愛幼,對父母心狠手辣的謠言,差點丢失他的答辯資格。
之後是有知情人出來幫忙解釋,他才勉強被無罪釋放。
楊臨知道這件事後,氣不打一處來,但事情已經發生,他做再多也都是亡羊補牢,隻能氣呼呼地把給父母每個月的錢從6000降到3000。
他打了好多電話安慰楊似漆,他弟每次都裝作不在意,但被說到點上時又會突然沉默,最後來一句:“哥哥,我好想你啊。”
楊臨簡直心軟得不行,那顆心髒就像一團泥,被楊似漆捏揉着把玩。
他弟怎麼就那麼懂事呢?
但事實上,他弟并沒有很懂事。
那段時間楊似漆每天都氣得半死,不上課了也要天天去找遲醉,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然後在門禁之前被趕回學校。
遲醉無所謂楊似漆往他身上發洩情緒,但他會很心疼對方,于是就會暗戳戳地安排人到楊似漆就讀大學中去擺平這件事。
楊似漆那時隻有待在遲醉身邊才能安心,遲醉一旦走出他的視線他就會極度不安,所以每晚被趕回來時,他們都得通着視頻。
等父母那件事被擺平之後,楊似漆才有所好轉,但變得對遲醉極度依賴,又極度害怕失去,每天都在提心吊膽之中生活着。
這樣的狀況在放寒假之後才有所好轉,他們回到熟悉的城市,遲醉根據心理醫生的叮囑,慢慢地幫楊似漆調整回原來的狀态。
年末收尾周,遲醉坐在楊臨的辦公室裡,和他正聊着關于楊似漆的事。
“所以說啊,以後最好還是不要讓他見到那兩個覺得全世界都欠了他們的楊氏夫婦了,十七每次的情緒失常都是因為他們。”遲醉沒什麼好臉色地說。
“抱歉,那次是我失職,”楊臨按了按眉心,抱歉道,“以後不會了,現在他們的一切行蹤都在我的監控範圍。”
“沒有怪你的意思。”遲醉巴不得楊臨别給那兩個人錢。
和楊臨搭班久了,他也沒有以前那麼讨厭對方,心智在慢慢的成熟,很多事情他都能夠不帶任何個人感情去面對,但該出手時他絕不會心軟。
“今年還和我們一起過年嗎?”遲醉問。
“當然。”楊臨笑着點了一下頭,絲毫不意外對方的邀請。
到除夕時,外邊在燒鞭炮,楊似漆在房間和遲醉上演霸總劇。
楊似漆左手拿着手機,右手壁咚遲醉,一邊笑一邊念台詞:“你……哈哈哈哈……你說,過,會永遠留在,哈哈哈……我身邊,的。”
遲醉不理解但配合:“嗯,我會的。”(認真臉)
楊似漆頓時噎住,半晌啧了聲,把手機放回口袋,捏起遲醉的下巴,偏頭吻上去。
遲醉難得一次交出主動權,感受着楊似漆毫無章法的親吻。
挺新鮮的,帶着絲淡淡的青蘋果味,勾着他的舌根,轉兩圈,咬一下,又舔舔他的上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