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荼菟每天窩在洞裡,偶爾犯賤去擾一下熊大嫂的清夢,被抓住“打”一頓會無比滿足。
但大多時間,是跟元新待在一起的。
囤了足夠多的食物,又不用出去捕獵,活動量減少之後身體長得飛快,體型已經逼近成年雌獅,腦袋更大更圓了。
如果不是尖銳的獠牙,和偶爾散發出的迫人氣勢,就是一隻非常乖萌的大貓咪。
外面又下雪了,元新靠在牆邊昏昏欲睡,任由荼菟rua她的肚皮。
她打個哈欠,某兔把爪子放進了她嘴裡。
元新張着嘴看她,眼裡冒出大大的問号。
荼菟摸一下她尖利的犬齒,說:“你咬我一口。”
元新哪敢,萬一沒控制好力道把老婆咬痛了,老婆不跟她好了怎麼辦?
她把荼菟的爪子拿出來,在小肉墊上親一口,笑得單純可愛,犬齒頂着下唇又有點俏皮。
“親親。”
荼菟本來隻是一時興起,小家夥這麼做反倒不好意思了,把眼睛别開,羞惱道:“讓你咬你就咬,婆婆媽媽的一點都不像猛獸。”
元新哼唧一聲,四隻爪子抱住她,大腦袋蹭來蹭去,“我又做錯了什麼嗎,你直接告訴我好不好?”
荼菟:……
在她眼裡自己難道就是個借題發揮的人嗎?
她把貓貓的大臉推開,大貓又貼上來,抵着她的鼻子蹭,身上的氣息強勢地将她籠罩,讓她無處遁逃。
荼菟心裡一悸,眼神更加飄忽,不敢跟那雙金棕色的眸子對視。
果然長大了,已經有了成年獅子的壓迫感,如果不是從小奶獅開始就在她身邊,這樣氣勢兇猛的獅子她是萬萬不會靠近的。
野外遇到更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腿慢無——物理意義上的無。
“老婆,你怎麼不說話?”小獅子黏糊的拱她,大爪子捧着她的臉,帶着絕對的掌控。
荼菟瞥一眼跟她的腦袋差不多的爪子,妥協了,“别想那麼多,就是好奇被你咬是什麼感覺。”
說完覺得哪裡不對想解釋一下,可惜大貓不給她機會。
被撲倒在地,背後是充滿陽光味道的幹草,身前是一頭紮下來的大腦袋,荼菟還沒來得及把臉從毛茸茸中拿出來,就被咬住了脖子。
她所想要的尖牙穿透毛發,在皮肉上磨蹭,好像下一秒就要刺破肌膚紮進來。
動物的天性使她感受到了威脅,這讓她的皮膚更加敏感,僅僅是呼吸噴灑在上面,也會不由地戰栗。
她下意識瑟縮着躲避,元新用大爪子按住她的頭頂,唇齒更進一步,深深嵌進肉裡。
大貓從她頸窩擡頭,小聲問:“真的可以咬嗎?”
她的眼神不同于以往的純澈,而是帶着對某種東西的渴望,金棕色的瞳仁晦暗許多,湧動着複雜的情緒。
兔兔被驚得心跳一滞,嗓音略顯滞澀:“如果我說不可以,你會聽話嗎?”
元新立刻點頭,鼻尖輕蹭她的下巴,“老婆說什麼我都會聽的。”
她忽閃着眼睛,眸底的欲望分明還在,荼菟看了又是一驚,不動聲色地縮起脖子,把緻命處藏起來。
元新的大爪子還在她的頭上,臉雖乖順地趴在她胸前,感覺卻不似以前溫和,因為她能感受到這龐大身軀的躁動。
荼菟駭然,恨不得蜷成一團。
她不是很了解猛獸的習性,但能讓一隻獅子露出這樣的表情,大概是激發了狩獵的本能,想吃了她吧。
還好元新尚有理智在,耐心勸誡的話說不定能行。
“乖寶,你知道我為了把你拉拔大吃了很多苦吧?”
元新臉埋在她胸口,悶聲回:“知道,以後換我來照顧你,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弄來的。”
她的話讓人窩心,但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
荼菟:“我的意思是,我這個年紀在動物界來說已經很老了,一隻老兔又幹又柴,一點兒也不好吃,懂嗎?”
元新擡頭,似懂非懂地看她十幾秒,張嘴咬住她的下巴,犬齒輕而易舉刺破了下唇。
荼菟痛得倒吸一口涼氣,用盡吃草的勁推她,可惜她的四隻爪子加起來還沒人家一隻大,拼盡全力也像在為對方撓癢癢。
荼菟以為自己會害怕,但初時的驚懼過後,心情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甚至還想摸摸元新的大腦袋。
即使元新已經把尖牙插進了她的皮肉裡,可她就是覺得她不會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