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哭着喊出來,元新的心裡有種微妙的感覺,她放開小兔子的脖頸,紅色雙瞳盯着她。
“就這麼喜歡那個叫元新的小獅子?”
荼菟看她一眼,冷聲說:“當然了,她比你好一百倍!”
獅子的大爪還放在粉潤上,肉墊被炙熱水液浸濕,變得軟和下來,刺激沒有那麼大了。
元新用鼻子蹭她,問:“哪裡比我好?”
荼菟不想跟她說話,但如果不做點什麼分散注意力的話,她會先被自己的腦補吓死。
察覺到那處的壓制沒有原來強烈,她趁機撥開了獅子的爪子,縮着腿不讓她再碰到脆弱。
“首先,她長得很可愛,軟乎乎的,像隻大貓貓一樣;其次,她很粘人,經常撒嬌,還是個小哭包;最後,”荼菟聲音一頓,越發讨厭面前的獅子,“她不會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她很聽話乖巧,很尊重我。”
身後的獅子身體僵硬了一下,呼吸也變得輕了很多,但荼菟才不管她怎麼樣,她隻知道她的小獅子是最好的,即使是讓衆多猛獸臣服的獅王也比不上。
或許這樣形容還不夠準确,何止是比不上,簡直望塵莫及。
元新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按理說兔兔這麼誇她,她應該無比開心才對,可她的心裡卻空落落的,沒有實感。
就好像,這些贊美之詞并沒有落在她身上,而是在誇别人。
元新知道不該這麼想,但就是控制不住吃自己的醋。她想,這片草原上大概找不出她這樣的動物了。
見她久久不語,荼菟怕她又有什麼新花樣,偷偷用餘光看一眼,發現對方也正在看自己。
無論看多少次,那雙紅色的眼睛都會讓她感到心悸,這可能是大部分恐懼的由來。
畢竟看慣了小獅子金棕色的眸子,面對這樣有壓迫感的雙眼,肯定是會産生抵觸和害怕心理的。
獅子直勾勾的盯着她,大腦袋湊了過來,荼菟吓得一抖,伸出小短爪抵住她的臉,阻止她再靠近。
“你怕我?”
獅子的語氣帶着驚疑,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荼菟看傻子似的白她一眼,話到嘴邊又咽下去,轉身背對她,把自己團成一個兔球。
她發現了,這頭獅子不僅兇殘,腦子還不好使。
作為命定的天敵,兔子怕獅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再說了,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還有臉問。
亦或者說,她根本就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覺得那麼做沒有任何問題。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更加沒有交流的必要,因為本身就處于不平等的地位,思想上的差異比馬裡亞納海溝還深,何必多費口舌呢?
兔兔不但怕她,還不理她,這讓元新深受打擊,失落地盯着白團子看了良久,學着小時候的樣子用腦袋拱荼菟。
盡管動作很輕,荼菟卻還是不肯看她一眼,元新頹然的趴在地上,耳朵耷拉着,看着可憐巴巴的。
“你都認不出我,還生我的氣……”
荼菟隐約聽到“認出”什麼的,心頭猛顫一下,熟悉的感覺又湧上來,巨大的落差讓她無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