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從裝備欄換上寡婦蟄當作手套,那是很好的防護工具,甚至可以防彈,起碼不會讓她的手受傷。但她就是不想,就這樣單純依靠被超級士兵血清加強的血肉之軀,以最原始的辦法自虐式地挖掘。
她不知道自己挖了多久,久到嬰兒都睡了過去,久到她的十根手指鮮血淋漓。終于,她找到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黃色書包。
葉蓮娜把手往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把血迹清理幹淨,才伸手抓住書包,把帶裝着戒指的盒子裝到書包的隐藏口袋——也就是她找到它的地方,把它背起來。
遠處再次響起螺旋槳劃動氣流的聲音,葉蓮娜知道她必須走了。
她把嬰兒從地上抱起來,最後看了一眼阿加塔,以及他們生活了一個多月的地方,走進了深深的夜幕。
在吃了三天雪和壓縮餅幹後,葉蓮娜終于在三天後帶着嬰兒找到了一個城市。裝備欄裡“黑寡婦套裝”的多功能腰帶中有幾瓶營養液,葉蓮娜全給了女嬰,勉強維持着嬰兒的生命。
找了一處旅館,葉蓮娜把自己和嬰兒收拾了一下,走到一樓和旅館的老闆交談,不經意地套話。
從葉蓮娜套出來的信息看,老闆是一個溫和善良且精明強幹的老爺爺。
于是葉蓮娜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戰亂中失去雙親,抱着年幼妹妹颠沛流離的形象,并且暗示自己實在沒有能力再帶着妹妹流浪了。
漂亮稚嫩的娃娃臉再加上幾滴眼淚和聲情并茂的表演,葉蓮娜很快取得了老闆的同情。
“可憐的孩子,你們不如一起去孤兒院吧,這樣或許你們都能好過些,一起活着挨過這該死的世道”
“您有推薦的地方嗎?”
“西邊的聖西德裡斯孤兒院還不錯,雖然飯少了些,但工作人員對孩子們很好……”
聽到孤兒院的名字,葉蓮娜僵了一瞬。
時間為她畫了一個圓,一切走到了終點,又回到了起點。
登記完一堆繁瑣的手續,工作人員小心地接過襁褓,胳膊跨上土黃色的書包,朝葉蓮娜點點頭後帶着女嬰走遠,在拐了一個彎後,葉蓮娜徹底看不到他們了。
她這才轉身離開,走到了一個漆黑的巷子,身影消失不見了。
[任務完成,正在返回,請做好準備]
彌漫在上個世紀空氣中的煤油味消失不見,莊園暖烘烘的氣流撲面而來,帶着淡淡的熏香味。躺在鵝絨被褥上的女孩睫毛顫了顫,天花闆的水晶吊燈每個切面都映着那雙失神的眼睛。
我是誰?
葉蓮娜失神地從舒适寬大的床上坐起來,翻出一盞小夜燈和一把剪刀走進了浴室。
她屋子裡的監視器放得很“紳士”,換衣間、浴室、浴室門口、卧室的床這些地方都被巧妙地避開,剩下的地方一覽無餘。
呵呵。
避開攝像頭,她從背包裡拿出書包,仔仔細細地揉過每一寸布料,她找到了那個夾層。
夾層縫合的地方藏得很好,它緊貼着一塊硬質皮革裝飾,上次葉蓮娜就把它漏了過去,隻找到了戒指。
她小心地用剪刀尖尖的端部挑開,把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