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起灰色的一條細線,朦朦胧胧的陽光試探着從地平線探出頭,映出遠處大廈高樓的剪影,她驚覺夜已經過去了。
破殼而出的稚嫩幼鳥看着緩緩探出頭的太陽,金色的光暈撒在它還未豐滿的羽翼上,它扇動翅膀試圖飛出舒适的巢穴,向未知的世界出發。
選擇建立紅房子的初衷是好的,它已經從内部腐爛,結果與初衷背道而馳,那麼它該消失了。
清晨第一縷破曉之光刺進葉蓮娜漆黑的瞳孔,帶着披荊斬棘,撕裂一切濃稠的黑的氣勢一路沖進她的眼底。
或許,沒有任何正确的選擇,我們隻能用行動讓自己的選擇變得正确。
這兩個地方是個沸騰着的大鍋,裡面的人被粘稠的黑色湯汁炖的皮翻肉爛,煮化和整鍋湯融為一體,一同堕落,她現在想把這鍋掀了。
該面對這一切了。
葉蓮娜長長呼出一口氣活動僵硬的四肢。金屬與身體貼合的部位突然傳來劇烈的刺痛,她皺了皺眉。
這該死的排異反應又來了。
艱難地用痙攣的手顫顫巍巍地拿出腰帶,從第三個格子地取出一個盒子輸入密碼,滴的一聲後,金屬盒上表面從中間向兩邊折疊,出現了一個長方形的洞,洞裡緩緩升上來一個平台,寒氣冒出來與空氣相遇液化成絲絲縷縷的白煙。
平台上放着三支針劑,葉蓮娜拿起一支刺進肩膀将淡黃色的藥液推進身體,疼痛漸漸回到了可承受範圍之内。
事實上,并非沒有更好的材料,但紅房子更希望要一個聽話的工具。想要緩解疼痛必須要針劑,想要針劑就必須為紅房子完成任務,否則隻能硬扛這段發作的時間。
針劑隻剩三支,是一個半月的量,她得快點了。
[去做吧,她們撐不住的]
[什麼意思?]
圖斯的突然出現冒出沒頭沒尾的一句,讓她的心猛跳一下。
[沒什麼意思,紅房子拿了不該拿的東西,神盾局和其他勢力都想摁死它]
“所以,你想跟我合作?”
三天後,紐約街頭的咖啡館裡,兩人女人面對面坐在咖啡色的皮質沙發上,咖啡豆的香氣不絕如縷地鑽進鼻子,白色小托盤上的咖啡杯冒着熱氣。
低沉穩重的聲音從她對面傳來,咖啡杯湊到玫紅色的唇畔映襯着雪白的肌膚,紅色大波浪卷發垂在左頰,右側的發絲被攏到耳後,娜塔莎喝了一口。
娜塔莎覺得這份邀請來得沒頭沒尾,聽起來和抽風一樣。
這讓娜塔莎不得不懷疑她的目的。
葉蓮娜坐在對面,高高的衣遮住了她的脖子和小半張臉,她點點頭,脖子的動作有些不自然。
不得不說,美國隊長即使被冰封了幾十年,依舊寶刀未老。隻差一點,她的脖子就斷了。
“我希望那個地方消失,就如同你一樣。紅房子消失無論對我們,還是對神盾局都有好處”
“你打算怎麼做?”
“你的上司應該把資料都扒出來了,包括我的。就像上面寫的,我是三代寡婦,在我之後還有第四代,第五代,第六代……”
“從我這開始,紅房子培養的寡婦相比特工更偏向于戰士,甚至有一支由寡婦組成的特遣部隊,我曾在這支隊伍呆過一段時間。為了控制這些危險性較高的寡婦,紅房子選擇洗腦。”
葉蓮娜的語氣緩慢,聽不出有什麼情緒,就像靜靜流動的溪水,風平浪靜水面下内斂着深不見底的情緒,複雜的情思糾纏,勾連翻湧着無數漩渦。
娜塔莎皺了皺眉,問葉蓮娜:
“你想去找這些寡婦,解除她們的控制?但這并不穩妥,你怎麼保證那些寡婦不會反水”
“我有一個合适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