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亵衣和香包,這才朝浴桶走去,這裡燒水都是用靈力,雖然餘薰說可以随時叫她來燒,但葉應晚不喜歡這麼麻煩别人,她可是帶了生火工具的。
泡好之後,身心舒暢,葉應晚把這歸功于餘薰給的香包,打算明日再去感謝一番,她覺得這位餘薰姑娘是一位很好相處之人。
吹熄所有蠟燭後,環境暗得有些不正常,葉應晚便點上了那盞小橘燈,是自司韶帳篷裡拿走的那一盞。
她當然沒有想起司韶,畢竟已經累得不行,剛沾上枕頭便睡得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隻聽到一陣很有規律的敲門聲:“葉姑娘,你醒了麼?我做好了早飯。”
“嗯……嗯?”葉應晚忽然驚醒,不知睡到了什麼時辰,匆忙起床。
門開後,餘薰端着白粥笑道:“葉姑娘,很抱歉打攪了你,但現在是吃早飯的最佳時辰哦。”
“啊,抱歉抱歉,又讓你瞧見了我不好的一面。”葉應晚讓出道路,順便去洗漱一番。
“沒事的,葉姑娘路途辛勞,自是需要多加休息,而且山上沒有規矩,想睡到什麼時辰都是可以的,我就是怕葉姑娘餓了肚子。”
“阿薰,你真好。”
……
吃完飯後,又過來了一位香女,是吳窟主派來叫葉應晚的,據說是為了商量燃香悟道的具體事宜。
又來到了那天的大堂,五位窟主皆已到齊,吳窟主微笑道:“葉姑娘,請坐。”
“謝謝。”葉應晚坐到了右邊的末位上。
那位越窟主說道:“那麼,就由我來大緻講解一下為葉姑娘定制的悟道計劃吧,第一步,香的制備,第二步,燃香悟道。
每位窟主所需要用到的香料都不盡相同,比如吳姐需要用到豆蔻,我需要用到龍腦,秦妹最愛沉香,蜀妹最愛檀香,楚妹擅以槐花入香。”
吳窟主:“先前越妹也說了,葉姑娘的情況比較特殊,我們需要你幫着制備這些香料,過程可能會比較辛苦。”
葉應晚心想,制備香料能辛苦到哪裡去,該辛苦的也是第二步吧,“既是我悟道所要用到的香,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觀才是。”
“好,葉姑娘既有如此心性,定能得償所願,稍後其她窟主會告訴你制備的相關要求,現在,由我帶你逛一逛這吳香山。”
說是稍後告訴,但其她窟主已然打道回府,葉應晚有不好的預感,而且,是四倍。
碎石曲徑,葉應晚走在吳窟主身後,不知該不該搭話,場面一時有些尴尬。
“葉姑娘是無雨之地的山神?”
“算是吧。”
“哦~所以是你指使的無雨之地的人,全湧過來我五香窟?”
葉應晚默了默,這要怎麼回答?“那個……因着無雨之地的地核被搶走,萬物都陷入了停滞,向鼠姑之地靠攏,實屬迫不得已。”
吳窟主輕笑:“小小年紀就回答得這般滴水不漏麼,放心,我并沒有問責的意思,鼠姑之地對此也是給出了最大程度的包容。”
“謝謝窟主。”
吳窟主指了指前方的豆蔻林,“言歸正傳,葉姑娘,這便是你接下來的工作場所,裡面混雜了白豆蔻,草豆蔻,紅豆蔻,肉豆蔻,而你隻能采摘白豆蔻的花苞。”
按理說,豆蔻都是取果實或種子的,沒想到吳窟主竟是取花苞。
葉應晚隻認得那些長得像芭蕉的樹是豆蔻,哪裡分得清什麼白豆蔻草豆蔻,“額……哪些是白豆蔻?”
“白豆蔻的植株較為高大,葉片不寬不窄,花色白裡透紅。”吳窟主伸手截來一朵花,“大緻就是這般模樣。”
葉應晚瞧了瞧,點了點頭。
吳窟主又道:“注意,萬不能采摘了其它的花苞,否則串了香味,會導緻悟道失敗的。”
葉應晚:“好,那……需要采摘多少呀?”
吳窟主:“怎麼說呢,每七日采摘一碗,等夠了的時候,我自會告知于你。”她的豆蔻不是凡種,花期能維持很長時間。
“好吧。”葉應晚倒不覺得這位吳窟主會戲弄她,或許,這也是悟道的一環。
吳窟主:“另外,我還有幾味輔料,也需要交由你制備。”
葉應晚:“窟主請講。”
吳窟主慢慢道:“甲香,零陵,甘松。”
這三個名字一出現,葉應晚就知道了她注定沒有好日子過,衆所周知,制香人有三大噩夢:甲香去臭,零陵去梗,甘松去皮。
“這……這麼巧麼?”
“對,就是這麼巧。”
花苞隻能在清晨采摘,所以輔料的制備被安排到了下午,還好,隻用工作一天,按吳窟主所說,明日她要去越窟主那裡,後日去秦窟主那裡,接着是蜀窟主,楚窟主。
然後,有兩天休息時間。
最後,重複這七天。
要重複到什麼時候呢,越窟主早便給出了答案,得看葉應晚的悟性。本着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态,葉應晚很快便接受了。
不一會兒,有香女引她去了安置甲香的院子,她今天的工作隻有甲香的制備。
所謂甲香,便是貼在香螺殼上的那層肉,味腥,所以需要反複炮制以去腥。第一遍,用黃泥水煮兩個時辰,撈出,洗淨。第二遍,用碳水煮兩個時辰。第三遍,用黃酒和蜂蜜炒幹。
所以制完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葉應晚迫不及待回了住處,請求餘薰幫她燒水,她這一身,都快腌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