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腳步聲往這個方向來,五條悟先一步收好撿到的幾根發絲。
七海奈奈生雙手環胸,倚在門上:“阿拉,悟醬知道沒經過允許,随便在别人的身.體裡亂走是不禮貌的吧?”
五條悟:“……哈?”
他看上去很想反駁她的話,然而她說的話太燙嘴,他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從哪裡下口吐槽,最後隻是吐出一句:“……我覺得我們還沒熟到喊‘醬’的程度?”
伴随着話音落下,绮麗色彩的咒力一晃、潰散,一行人瞬間站在了操場上,仿佛剛才的術式宮殿之旅隻不過是一場幻覺。
“所以說,傑。”五條悟快步走到夏油傑的身邊,火速遠離某人後,用胳膊肘撞了撞他,“你跟那家夥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啊?這對老子很重要。”
“……無可奉告。”夏油傑乜了他一眼,用胳膊肘撞了回去,“夜蛾老師叫你給她挑咒具。”
五條悟咕咕哝哝不樂意地走了,邊走邊在不知道喵喵喵抱怨什麼。七海奈奈生跟上去,其餘的人繼續進行體術鍛煉。
咒高的咒具庫有一半是五條家填充的,因此五條悟本人有咒具庫的鑰匙。
雖然本能地也不想靠近這個很可疑的後輩,但他還是耐着性子,讓她先挑喜歡的,再來找他。
……可疑歸可疑,但六眼翻來覆去地看,他本人仔仔細細地觀察,始終沒有感覺到七海奈奈生有任何危害咒高的舉措。
加上昨天夜聊的時候,夏油傑也明确表示七海奈奈生并不是高層那幫老橘子帶來的人。
所以,他還是會依據夜蛾正道的意思,輔助她挑到最合适的武器的。
咒具庫的溫度比外面低上十幾度,七海奈奈生的咒高制服還沒有做好,她本人也沒穿外套,剛走進來,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五條悟取下牆角泛着暖融溫度的特質燈具,遞給她。
她一瞬間覺得自己從寒冬臘月裡活了過來。
每一件咒具都分門别類擺好标上編号。七海奈奈生走過它們面前時,能通過系統來查詢咒具的各個屬性值。
經過精心挑選,七海奈奈生停在了一把折扇前面。
“這個全場最好看。”她說。
五條悟走過來,俯身看着她指着的咒具。
他很高,入學兩年來忙碌的祓除任務讓他的身高又往上竄了不少。
微微彎腰的時候,七海奈奈生會想起記憶裡戴着眼罩的、大概是幾年之後的五條悟。氣息清冽,氣勢倒是沒有年長的那位迫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湊近之後,連空氣的溫度都仿佛上升了些。
“你腕力不夠。”五條悟沒說适合不适合。
和她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他的神情和比較親近的同期待在一起的不同,有一種肅然的冷淡。
這讓她想起了最開始玩遊戲時,見到的那位更年長些的五條悟。
七海奈奈生伸手去取折扇,結果差點被鐵秤砣似的重量砸的一個趔趄,整個人往後一仰,肩膀就被人穩穩地一搭,身影定住了。
握住折扇的那一刻,寒氣順着指尖淌入身體裡。隻有肩膀被搭住的那一塊是溫暖的。
她打了個寒顫。
五條悟:“這柄折扇材質特殊,所以很重。但可劈可砍、可刺可割,能做盾防守,也能化利刃進攻;扇骨能藏暗器,扇柄可作棍棒。”
他這一長段話說出來,倒不像是一個普通的DK,更近乎于一位對學生頗有了解的師長。七海奈奈生多看了他幾眼。
五條悟接過她手中的折扇,領着她三兩步走出了咒具庫:“……意外地很适合你這種弱不禁風的身闆。”
七海奈奈生:“……”
這句話就是在嘲笑她身體素質差吧!就是吧!
可惡,惹到她算是惹到棉花了!
出了咒具庫,七海奈奈生迎着夜蛾正道的目光,雙手捧着舉起了折扇。
夜蛾正道:“奈奈生喜歡這把‘天問’?”
七海奈奈生:“喜歡啊,長得太好看了。它的名字這麼氣派,怪不得這麼重。”
“那你就先收着。”夜蛾正道的目光深深,“但這并不代表它就是你的了,還要看它願不願意接納你。”
“夜蛾老師,那我能不能給它改名字?”
“……一般來說,沒有人會想着給已有名字的特級咒具改名的吧?你剛剛不是還說‘天問’這個名字很氣派嗎?”
“我覺得‘天問’不太符合我的畫風,它應該跟着我叫‘七海問’,或者‘七問’也行啊。”
“…………”夜蛾正道緩緩地說,“強扭的瓜不甜。”
東拉西扯一大堆之後,七海奈奈生終于放下要改名的心思。
而這把傳說中的特級咒具也沒有像種花影視劇裡那樣顯靈,她有些失望,不過想想這主要是乙遊不是什麼戰鬥番,也就釋然了,轉而聚精會神地聽夜蛾正道下課前最後的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