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奈奈生根本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擔任起輔導别人課業的任務。
她按着順序輔導過來。
先是五條悟——這家夥隻寫了數學和物理的題,别的一片空白。
七海奈奈生“啪”地一下按住他的筆,指骨碰撞間他猛地收回手。
筆飛出,穩穩地在庵歌姬的作業本上劃拉開一大道痕迹。
庵歌姬倒吸一口涼氣,撸起袖子就想要拼命,卻在看到七海奈奈生的眼神之後詭異地安靜下來,隻是咬牙切齒地在那道痕迹上寫:
五-條-悟-你-個-人-渣。
“其他的題基本上都是對的。”七海奈奈生大緻地掃了一眼,“這道空着的題我可以先提示你思路。”
五條悟一開始還想,二年級的題目,這家夥應該是不會的吧?
但是随着七海奈奈生的話音落下,他的态度也逐漸認真起來,很快算出了剛才卡住的這道題的答案。
“bingo.”七海奈奈生拍拍他的肩膀,“很有數學潛力嘛悟醬。”
“哼哼,那是當然。”五條悟理所當然地得意了一秒,又想起來眼前人隻是看了一下他的題就有思路,心算的速度比他快多了,“原來你剛剛真的不是瞎算啊!”
七海奈奈生微笑:“我如果不當咒術師的話,我的目标是東都大的法學啦。”
雖然其實已經順利畢業了。
五條悟摸了摸鼻尖,讪讪地笑了一下。
輪到夏油傑。
七海奈奈生站在夏油傑的身後,微微躬身。她看着夏油傑的頸部繃緊,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備戰的狀态,突然笑了一下。
那聲輕笑剮蹭過夏油傑的耳廓,酥酥麻麻地淌進耳蝸。
沒等他做出更多的反應,她的手腕就搭在了他的雙肩上,纖細的手指捏住兩側鏡架,将他的平光鏡摘下來。
泛着暖意的溫熱指腹擦過鬓發邊的肌膚,他隻小幅度地轉頭就不敢再動了,因為她的臉靠得很近,沒有絲毫分寸地對他笑得燦爛:“傑桑,可以把我的眼鏡也摘下來哦。”
她戴的是鏡片幾乎超過她半張臉大的圓框眼鏡。
如此靠近的距離,越發凸顯她的長相優勢。
夏油傑忍不住往後仰想要拉開一點距離,卻發現對方的右手搭在那裡,他無法真正地繼續後退下去。
他深呼吸一口氣,語氣并不是特别好:“……奈奈生,你别逗我了。這個距離太沒邊界感了一點。”
然而在場的人早就領略過了七海奈奈生堪比五條悟n次方的沒邊界感。
所以他們隻有同情的份兒,卻沒人願意主動上前幫忙拉開——不然七海奈奈生的沒邊界感就要轉移到他們身上了。
“傑桑,”七海奈奈生催促,“幫我摘一下眼鏡,我沒手了。”
夏油傑:“……”
騙誰啊,你右手還搭在我肩膀上呢!
他擡起手,單手揸開,緩慢地捏住兩側的鏡框,往上擡起後取了下來。
然後,他就看見七海奈奈生把他的無框平光鏡戴上了。
“诶……”七海奈奈生順手掏出鏡子照了一下,自我陶醉了幾秒鐘,“這個很适合我诶。”
她把下巴擱在夏油傑的發頂上。
“傑桑,我覺得你的氣質太憂郁了,一不留神就會變成法外狂徒。這時候需要讀點法律。”七海奈奈生順手從圖書館的書架上抽出幾本厚厚的法學教材講解,擺在他的桌前,“剛好我專業對口。”
被法外狂徒的法盲·夏油傑皮笑肉不笑:“……我謝謝你啊。”
在她跨級教庵歌姬的時候,其餘人在瞞着她偷偷傳紙條。
[A:作業借我copy一下,悟,我不想跟傑一樣承受那麼多。]
[B:你把文科寫了的部分借老子抄就成交。]
[C:呵呵。你們兩個來接受她的愛の關懷吧。一個也别想逃。]
[D:嗚哇!建人我需要你的幫助QAQ]
[E:灰原,我覺得你該上課好好聽了。不然隻會被她戲弄。]
已經被戲弄完畢的灰原奄奄一息中。
[D:……QAQ我錯了,我最近都在想着探訪日就沒好好聽課。]
[E:……物理可以借你,不過有幾道題需要你重新演算一下。]
[D:嗚哇建人,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F:嗚哇建人,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B:嗚哇建人,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C:嗚哇建人,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A:嗚哇建人,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E:怎麼連家入前輩都…哎你們…我,算了。不過話說,F是誰?]
紙條輪了一圈。
看到的人渾身一震,幾雙眼睛同時擡起,鬼鬼祟祟地眼神交流。
唯一一個正在被輔導的庵歌姬毫無察覺。
七海奈奈生目光都沒往桌上投一下,右手卻精準無誤地伸出來,正正截取了正在傳的紙球:“F是我啊,親愛的大家。”
于是,紙條上的人遭遇了七海奈奈生的騷擾。
在經曆題目洗禮和人為騷擾之後,所有人萎靡不振地終于趕在八點之前寫完了該寫的。把作業交給夜蛾正道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一改剛才的死氣沉沉,振臂歡呼。
“因為學期中有探訪日啦。”灰原雄看着坐在他和七海建人中間的奈奈生,耐心解釋,“探訪日有家長會,可以帶家長參觀~高專平時不對外開放,我們因為任務性質特殊的緣故,也很少有普通學校的那些春假暑假什麼的,探訪日那天也可以自由外出,或者在家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