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什麼玩意?!】
【雄蟲?!瘋了吧!0101怎麼可能是雄蟲呢!】
……
直播間内,所有蟲都被楚司承這自損一千也要傷敵八百的舉動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更令他們感到震驚的還是那句,不知道是從哪個軍雌口中喊出來的雄蟲二字。
雄蟲?
一個因為意圖侵犯雄蟲閣下而被判處死刑的囚犯是一個雄蟲?!
到底是他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一時之間,直播間原本密密麻麻,幾乎将整個畫面遮擋住的彈幕消失,留下的隻有屏幕上一張張錯愕呆愣的傻臉。
他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一片空白的大腦隻剩下了不斷循環的兩個字——雄蟲……
0101是個雄蟲……
他們一直喊打喊殺的囚犯是個雄蟲?
這……這怎麼可能啊?!!!
直播間的觀衆因為這戲劇性的一幕開始懷疑人生,但是此時,某些蟲的腦子比他們還要混亂。
特别是遠在帝星的雄蟲保護協會内,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寬敞明亮的會議室内,協會會長海德曼的怒吼聲在房間内回蕩了三四遍後才完全消失。
站在他面前的助理頂着滿頭的冷汗,一邊顫抖一邊快速解釋着,
“問題大概率出在基因檢測這一步,當時0101在被判決死刑後就直接押入了莫格拉斯監獄行刑,并沒有進行常規的基因檢測和溯源追蹤。”
“既然是常規的,為什麼當時沒做?!”
“因為在費洛閣下的指認下,我們以及法院方都認為0101的罪行過于惡劣,不必進行二次審判,直接死刑處理就好。”
助理頓了頓,又接着說道:
“因為是直接死刑,所以經由法院和協會領導允許,特别免除了0101在進入莫格拉斯前的一切檢查。”
“也就是說,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就把蟲送過去了?”
海德曼會長被助理的解釋給氣笑了,
“還經由領導們一直允許,好好好!你來說說,我們協會這邊是誰允許一切從簡的!”
年過一百的老頭大力拍了下面前的桌子,因為力氣過大,就連嘴巴上邊的八字胡都跟着顫抖了兩下,咬牙切齒的模樣更是讓蟲忍不住懷疑他在知道是誰造成這種嚴重烏龍情況之後會不會直接将對方碎屍萬段。
然而。
“是……您。”
“……”
“……”
會議室,仿佛寂靜了一萬年。
一萬年之後,海德曼終于動了。
他小心翼翼收回了自己拍在桌子上的手,再次開口時,聲音比起剛才可以說蒼老了不下五十歲,
“我?我什麼時候同意的?!”
“就審判的那天。”
您氣得站在審判席的凳子上,拍着桌子大喊着什麼都不用說了,直接把他送去行刑,要不然旁邊的秘書長使勁兒拉着,怕不是要直接沖下去自己親自動手了。
當然,這些吐槽的話助理可不敢當着會長的面說出來,他隻是在說完具體時間後,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主要是,他的罪名是侵·犯雄蟲閣下……”
誰會想到一個被指認傷害雄蟲,身份證明上性别為亞雌,并且在審判台下隻會重複“不是我,我沒做過”的蟲,實際身份是一個雄蟲呢!
隻能說,穿越者完美地利用了蟲族在雄蟲事情上一葉障目的心理以及主角那情況越危急就越不長嘴的設定。
活這麼大歲數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海德曼忍不住扶額歎了口氣,
“當時接觸過0101的蟲都沒有感受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嗎?”
助理搖頭,
“沒有,當時每個接觸過他的蟲都沒有産生異樣,況且事關雄蟲閣下,如果大家感覺不對的話,應該都會第一時間上報的。”
“确實……”海德曼沉吟,
“但是沒蟲沒有察覺到信息素存在的話……那他的等級應該不會很高吧。”
這樣一來,事情應該還是比較好解決的。
畢竟這件事除了這個陰差陽錯被送到監獄的雄蟲之外,還拉扯着一個珍貴的A級雄蟲閣下。
腦子快速轉動之間,海德曼内心就對這次事件所涉及的兩個主要蟲員有了取舍。
然而就在這時,巨大的虛拟屏幕上,在援軍的幫助下正在逐漸恢複平靜的刑罰室内突然又響起了一道驚恐的叫喊聲,
“将軍!”
幾乎是瞬間,一個個心懷鬼胎的蟲都下意識将目光再次集中到了眼前的屏幕上。
然後下一秒,就因為虛拟屏幕上的畫面而不由自主地瞪大了雙眼。
“這是——”淺白色的瞳孔中,更顯得那高大身影上的黑色蟲紋明顯,助理的聲音也更加顫抖了,“蟲化?!”
高清的攝像頭下,那片原本隻沾染了一片淺紅的綠湖仿佛倒入了滾燙的岩漿一般,猩紅的顔色從瞳孔中心開始,快速朝着旁邊散去,直到将一雙眼睛都燒成了紅色。
古老恐怖的黑色蟲紋從脖子後方開始蔓延,先是完全纏繞住了雌蟲的脖頸,又一路向上,直奔那雙意識渙散的眼睛而去。
所有雌蟲都知道,蟲紋湧進眼睛時,就是他們陷入狂躁期,徹底不受控制的時候。
這是他們被蟲神賦予絕對力量所需要承受的代價。
但是知道歸知道,并不代表着他們想要看到任何一個雌蟲在自己的身邊陷入狂躁期。
畢竟大家都知道狂躁期的雌蟲将被殺戮控制住全部意識,不僅敵我不分,還破壞力極強。
更别提現在這個即将進入狂躁期的雌蟲還是帝國唯二的,就連A級雄蟲都無法徹底安撫的SS級雌蟲。
幾乎是下意識的,所有蟲都将手中的槍對準了站在刑罰室中心的雌蟲。
砰!
不知道是誰打響了第一槍。
子彈破槍而出,直直朝着艾利克斯而去,眼看着,就要從背後穿破他的心髒。
隻是——
唰——
原本還站在楚司承面前的雌蟲身影突然消失,直直朝着他的子彈撲了個空,隻能繼續朝着前方而去,随後擦着楚司承的眼角,射到了那放滿刑具的架子上。
一個接着一個的刑具随着架子的散架掉落在地上。
噼裡啪啦的背景音中,那個開槍的軍雌也被艾利克斯掐着脖子砸到了牆壁中。
也就是在這時,紅色的岩漿接納了那黑色的藤蔓,至此,艾利克斯徹底陷入了狂暴期。
“将……将軍!”
一片煙塵中,艾利克斯看着已經被碎石塊淹沒的雌蟲歪了歪腦袋,随後緩慢擡頭,将目光放到了門口無數個拿着槍指着自己的軍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