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司承下意識轉頭,随後就看到了那在半個小時前被他甩在身後,在他預想中本應該離開了的雌蟲,此時正站在他的身後微微喘着粗氣,一雙漂亮精緻的綠眸在燈光的照耀下仿佛灑滿了碎鑽一般熠熠生輝。
有那麼一瞬間,似乎連印在裡面的身影都籠罩上了一層光芒。
楚司承眨了眨眼睛,看起來像是對雌蟲的突然出現十分驚訝,甚至驚訝到都忘記了反抗,就那麼輕而易舉地被艾利克斯抓着肩膀抵到了身後的牆上。
“蟲神在上!我真的很想扒開你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構造!”
艾利克斯壓低聲音,瞪着楚司承咬牙道:
“先不說軍區那些領導都會在自己的房間内外部署大量機關和監測裝置,就憑借你這沒幾兩肉的細胳膊細腿,你又能對弗德裡希做些什麼?!用你的面條手臂勒死他嗎?!”
楚司承:“……”
他現在的這具身體看起來确實有些單薄,但是好歹是主角攻,該有的料也是一點都不少的好吧,哪有細狗到艾利克斯所說的那種地步。
楚司承覺得自己應該為自己的身材辯解一下,然而面前氣急了的雌蟲卻根本就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抓着他肩膀的指尖再一次用力,艾利克斯将楚司承牢牢抵在牆壁上,像是怕他逃跑似的,就連右腿都強勢地擠在了楚司承的雙腿之間,
“你也别跟我說你要用信息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能從腺體裡釋放出現的信息素跟沒有差不了多少,每次安撫我的時候都需要放血,血迹是那麼好清理的嗎?”
“一旦被發現,那不是明擺着告訴别人夜闖弗德裡希房間的就是你!别忘了,之前二審的結果還沒出來,你現在還是……”
艾利克斯抓着楚司承的肩膀,壓低聲音一字一句,或許是怕楚司承還不了解這個計劃的危險程度,話比起之前多的不止一星半點,身體也不自覺地朝着楚司承靠近。
兩個蟲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近到楚司承都能夠很清晰地感受到艾利克斯的心跳聲,很急促,也很用力。
眼眸微垂,楚司承低着頭看着雌蟲那不知道什麼時候敞開的外衫,白金色的碎發遮擋在眼前,讓蟲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更無法感知到他的思緒。
“喂!你到底——”
艾利克斯在楚司承的沉默中逐漸惱火起來。
他說了這麼多,雄蟲卻連個反應都不給!
艾利克斯伸手握住楚司承的下巴,想要讓對方擡頭直視自己,隻是還沒等他剛開始動作,他的胸口處就突然多出一抹微涼的觸感。
隔着薄薄的衣料,艾利克斯能夠能明顯地感受到楚司承的指尖在他的胸口上輕輕按壓了幾下。
楚司承的動作其實并不重,甚至連讓雌蟲開啟最低防禦機制的程度都沒達到,卻如同緻命一擊一般,讓艾利克斯瞬間便失去了所有的反應能力。
“你……”
“艾利克斯,”
楚司承突然開口,刻意壓低的聲音在口罩的隔絕下又低沉了不少,在濃重的夜色中,帶着幾分不可言說的誘惑,
“你的心跳一直都這麼快嗎?”
“現在好像更快了啊。”
“你說,這是為什麼呢?你現在,在想什麼呢?”
為什麼口口聲聲說着要殺自己的雌蟲,在他自己過來“找死”的時候,沒有選擇冷眼旁觀,而是要苦口婆心地勸阻他呢?
他不是反派嗎?
反派難道不是隻需要顧及自己的利益就好了,那艾利克斯又為什麼要在認定了他這次計劃一定會失敗的情況下,還要出現在這裡,趟這趟渾水呢?
指尖下方的心髒跳動得愈發用力,楚司承眨巴了兩下眸子,低頭朝着艾利克斯又湊近了幾分,淡淡的柑橘香朝着艾利克斯包裹而來,
“艾利克斯,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
不知道是不是帶着口罩的關系,雄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不清,這讓艾利克斯不自覺湊近對方的時候,耳朵不小心蹭過了口罩外面粗糙的布料。
溫熱的氣息伴随着淡淡的信息素噴灑在耳邊,酥麻感從耳朵開始蔓延至全身,有那麼一瞬間,艾利克斯感覺自己的靈魂都戰栗了一下。
周圍的柑橘香好像越來越濃了,艾利克斯的呼吸聲也跟着亂了幾分。
原本握住楚司承下巴的手指下意識攥住了對方隐在自己衣衫内的手腕,隻是那松了又緊的手指,實在是讓蟲分不清他是想要将對方拉開,還是進一步湊近。
被雄蟲觸摸的地方仿佛要燃燒起來了一般,艾利克斯咬着唇,半晌才艱難開口,
“我……”
“噓——”
就在艾利克斯開口想要為自己今晚所有不正常行為找理由時,雄蟲卻突然用拇指壓住了他的唇瓣。
另外一隻手也攬在他的腰間,稍微一用力,兩個蟲的位置翻轉的同時,也進入了更加隐蔽的牆壁縫隙之中。
楚司承的這個動作再一次縮進了兩蟲之間的距離。
艾利克斯隻覺得那抹萦繞在鼻間的信息素又濃了幾分,不知道是不是雄蟲的傷口在動作之間裂開了,那抹柑橘香内又摻雜了絲他無比熟悉的血腥氣。
淡淡的,卻又帶着無盡的誘惑力。
讓他不自覺伸手拉開了雄蟲的衣領,像隻不滿足主人味道的小狗一般,将臉埋到了楚司承的衣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