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中,費洛最大的依仗就是他腦子裡的劇情了。
依靠着那些劇情,他差點在劇情的開始就将主角攻弄死,之後更是讓劇情後期愛瑞安如命的弗德裡希倒戈,和他一塊對付自己的命定情侶。
所以在這種緊急時刻,費洛自然而然又搬出了他的那套未來言論。
“你一直生活在旁蟲不認可的環境中,哪怕是你最敬重,最依賴的雌父也從來沒有給過你一次認可,所以你一直不甘心,對不需要做什麼就可以獲得蟲衆贊賞的弗德裡希更是看不順眼,”
費洛緊緊貼着冰冷的牆面,語速極快,生怕自己說慢了會被沒有耐心的反派直接弄死,
“我說的對嗎?!艾利克斯!”
雄蟲顫抖的聲音在整個洗手間的上空回響。
“如果你還不相信我的話,那你還記得自己五歲那年從門縫中所看到的畫面嗎?!你為什麼會如此厭惡雄蟲,又為什麼如此抗拒他們的靠近,艾利克斯,你還記得嗎?!”
啪嗒。
艾利克斯停止了自己走向費洛的腳步。
或許是在這一刻被蟲揭露了自己腦海中最黑暗,也最不想要面對的記憶,艾利克斯的臉色十分難看,目光也更加冰冷,
“誰告訴你的?!”
“這個,這個你不用管,”
費洛頓了頓,随後開口道:“你就說,我說的對不對吧。”
艾利克斯:“……”
他沒有說話。
但在這種情況下,沉默已經足夠代表他的回答了。
費洛眼睛亮了亮,立馬乘勝追擊道:“那你現在可以相信,我剛剛說的話了吧。”
“不久後的将來,你真的會死在他的手裡!”
費洛看向艾利克斯身後的楚司承,目光裡透着憤怒和隐約的恨意。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家夥的主角光環到底強硬到了什麼地步,竟然到現在還殺不死。
走了一個主角受,又來了一個反派。
這本小說的主角不是小可憐設定麼,什麼時候變成萬蟲迷了?!
費洛想不通。
不過他現在也不用想通了,畢竟從反派晦澀不明的神情中,他已經看出來了對方已經因為他說的那些話開始動搖了。
就像之前的弗德裡希那樣。
費洛腦海中的緊急警報聲終于停止了,他長舒一口氣,在艾利克斯皺眉看向楚司承的時候,又添油加醋了一句,
“我看到了,在未來你會被瑞安用利刃刺穿脖頸,鮮血噴湧而出,你死得很快,也很慘……”
他說:“艾利克斯,你還記得那把沒有用到瑞安身上的紋刀嗎?”
在那一場直播之後,莫格拉斯的刑罰室在混亂之中丢失了很多刑具,其中,就包括那把被蟲神降下神罰的紋刀。
眼看着,艾利克斯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相信自己的“預言”再一次俘獲蟲心的費洛微不可察地揚了揚嘴角,緊接着,為了增加自己手中的砝碼,又将矛頭對準了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沒說話的楚司承,
“瑞安閣下,你敢承認嗎,紋刀現在就在你的手上!”
費洛以為,在他的“預知”能力下,以及艾利克斯的沉默中,雄蟲肯定不敢承認自己确實拿了紋刀這個燙手山芋。
然而,一道白光閃過,在費洛鬓角的黑色發絲飄然落地的同時,一把刻着金色符文的白色小刀也深深地插入了他腦袋旁邊的牆壁中。
與他預期中想要投中的位置分毫不差。
雄蟲滿意地打了個響指,随後看向費洛,未語先笑,
“親愛的費洛閣下,不知道,你說的是這把嗎?”
楚司承輕聲開口,自然随意的語氣像是根本沒有将費洛的威脅放在眼裡,又或者,他本就對Bug所說的一切都不在意。
包括那些預言,以及從他嘴巴裡訴說出來的,關于艾利克斯的童年故事。
楚司承直起身子,在費洛逐漸驚恐的眼神中,含着笑,朝着對方一步步走進。
期間,他經過了地面上不知死活的弗德裡希,也略過了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艾利克斯。
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用力,那刀身幾乎全部沒入牆壁中的紋刀就被他拔了出來。
白金色的刀片在指尖輕快飛舞,楚司承的目光緩緩落到費洛的脖頸處,
“利刃刺進脖頸,鮮血噴湧而出是嗎……”
楚司承低低笑了一聲,擡手在費洛脖頸處比劃了一下,
“我對那個畫面還挺好奇的,你說,我要不要先用你來演示一下呢?”
雄蟲沖費洛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微微上揚的語調仿佛他問的并不是一個關乎蟲命的血腥問題,隻是随意在問對方今天天氣怎麼樣而已。
然而,此時,那泛着金屬光芒的紋刀已經貼近了費洛的脖頸,眼看着,鋒利的刀刃就要劃破雄蟲那柔嫩的脖頸。
費洛的後背完全被冷汗浸濕,在喊了三遍系統沒有得到任何反應之後,隻能将求救的目光再次放到艾利克斯身上,
“艾利克斯,你想知道在未來你的雌父會是什麼樣子嗎?你想知道他最後對你的評價是什麼嗎?!”
費洛咬着牙,用言語蠱惑着雌蟲,
“我還知道你的很多事情,甚至包括薩克森家族,你就不想知道,你為什麼和弗德裡希的體質如此相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