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姯:“……”萬惡的資本。
趁着單姯低頭輸密碼的間隙,吳虞看了眼隔壁,“聽你說隔壁有人住了?”
單姯點點頭,擰開門鎖後蹲下身解開神風身上的牽引繩。
吳虞從旁邊擠過去換鞋,“當時你還問我知不知道隔壁住得什麼人來着?”
“嗯,你不是想不起來?”
“那我現在想起來了,”吳虞趿拉着拖鞋去接了杯水,“我記得買房的時候聽說隔壁鄰居是個大學生,人家還是全款付,我當時還不信來着。”
單姯想起江季同那張臉,順口問了一句:“你見過了?”
“沒有,都說是聽說了,不過現在應該不是了。”吳虞思索了會兒,“現在應該是研博?”
單姯擡起頭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去給神風裝狗糧。
她剛往外挖了一勺,就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轉頭看向屋子裡跟餓死鬼投胎一樣正到處翻箱倒櫃的吳虞。
算了。
單姯三下五除二裝滿一大碗狗糧,起身去玄關處開門,一擰開門就看見外面一張令大門口都格外蓬荜生輝的臉。
神風蹬着狗腿湊過來,看到門外的江季同時,一臉戒備地“汪”了一聲。
江季同往後退了小半步,單姯瞅他一眼,伸手拍着神風的狗頭安撫,轉頭對翻冰箱的吳虞道:“吳大嘴,你鄰居。”
吳虞拍上冰箱門,蹦跶着過來,看清門外立着的人,腳步猛地頓住,整個人被震在了原地,“我去!兒子?”
單姯:“……”
江季同低下頭,伸手撓了撓鼻尖。
單姯腦子裡想起梁星緯說過的一系列粉種,表情難言地猜測,“你是他的……媽媽粉?”
“不不不,”吳虞連忙擺手,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臉,“我不是你粉絲。”
江季同挑了下眉。
這話出口歧義更深,吳虞懊惱的一拍腦門,連忙解釋,“你别誤會,也不是占你便宜的意思。”
“沒事。”江季同彎了彎唇,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單姯,“你的護具又落車上了。”
單姯接過東西,禮貌道了聲謝。
旁邊的吳虞愣了下,敏銳察覺到了什麼,抓緊機會問:“剛剛那車是你的?”
江季同反應了兩秒,點頭“嗯”了聲。
她突然激動地拉住單姯的手臂,一臉不可思議,“所以你倆不僅認識,他還送你回家了!”
單姯有些嫌棄地抽出自己的手臂,生怕對方覺得她們在借杆子套近乎,生分糾正,“不怎麼熟,同事,順路而已。”
聽她三言兩語就拉開關系,江季同沒反駁,隻是目光沉斂地看着她。
倒是吳虞有些熱情過頭,“熟啊!怎麼會不熟!這不還是鄰居嗎!”
單姯擡睫看了她一眼,轉身往屋裡走,“那是你的鄰居,我隻是租客。”
“你别理她,”吳虞對着單姯的背影嗤了聲,轉頭又對着江季同笑意盈盈道:“她就這狗脾氣。”
單姯回房間卸掉臉上的防曬,洗了把臉,再出來就看到吳虞拎着大包小包進了廚房。
她跟過去一看,流離台上都是一些新鮮的食材,吳虞一看到她就把廚房中心位讓了出來,“狗蛋兒,趕緊炒幾個菜。”
單姯伸手翻了翻,“這些東西哪兒來的?”
“隔壁順得啊,”吳虞從中撈出一條黃瓜,就着水龍頭沖了兩下,掰成兩截就啃,“你這屋裡我都翻過了,除了給狗吃得,人吃得那是一樣沒有,都給我餓虛了。”
單姯看着她大口大口黃瓜啃得香,估計是真的餓狠了,“你沒吃晚飯?”
“沒有,路上就吃了點零食。”吳虞摸着餓癟的肚子,“都消化完了。”
單姯沒說什麼,拿出牛肉洗幹淨切成絲,邊切邊問:“拿這麼多東西,你付錢沒有?”
“付什麼錢,”吳虞靠着流離台,把黃瓜尾部投進不遠處的垃圾桶,“我們順食材,他過來蹭飯,誰也不虧啊。”
單姯切牛肉的手一頓,看向她,“江季同要過來吃飯?”
“是啊,他說他晚飯也沒吃什麼,有點餓了,問我能不能一起吃,我想着都是鄰居,就沒拒絕。”
單姯把切好的牛肉裝盤,“他可以自己做。”
“他說他不會。”
單姯默了幾秒,鑽牛角尖道:“不會做飯買這些食材幹什麼?”
“說是增加生活氣息?”
單姯沒再說什麼,她是不懂這種不會做飯還要買菜塞滿冰箱就為了什麼生活氣息的格調。
菜準備下鍋的時候,吳虞聽到敲門聲去開門,廚房裡單姯一個人就能解決,她也不過去礙手礙腳了,就坐在飯桌上和江季同聊天。
不過大多數都是她再說,江季同隻是興緻不高地翻着手機,偶爾禮貌應答幾句。
單姯端上黃瓜蛋花湯,江季同放下手機跟着起身去廚房,“碗筷在哪裡?”
她随手指了下上面的櫥櫃,把牛肉絲放進鍋裡翻炒,“神風是退役緝毒犬,對氣味很敏感,你的車對它來說氣味很陌生,當時我又在車裡,所以它才會感到不安,如果吓到了你不好意思。”
她主動開□□涉的次數少之又少,江季同反應了會兒,才明白她是在替神風道歉。
把取出來的碗筷放在流離台上,江季同姿勢放松地側靠着大理石邊緣,垂眸看着腳邊以身體成功阻隔在他和單姯中間的神風,狗臉警惕。
他試探着把腳尖往單姯那邊伸了一點點,神風果然沖他兇狠地呲了下牙,江季同默默把腳收了回來,“我懂了,它是覺得我要拐帶你?還是覺得我對它有威脅,會侵占它的領地?”
單姯往鍋裡倒芹菜的手一頓,眼帶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狗,隻會對狗,有較強的領地意識。”
江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