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姯是自己騎車過去的,梁樂章在酒店門口等她。
還是上回的那家酒店,兩人并肩往裡面走,進入電梯後單姯主動按了電梯樓層。
身為劇組的主心骨他忙得不可開交,根本無暇顧及單姯有沒有被殳倪的事影響,這會兒看着她也沒什麼喪氣的情緒,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内疚,“小姯,待會兒要是有什麼不滿的地方不用忍着,不用委屈自己。”
單姯往後一靠,倚着電梯壁打哈欠,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還給了梁樂章一種自己逆來順受的錯覺,笑着調侃他,“你以前不都讓我收斂點兒?”
“那得看情況,這回我們有理。”
“不止這回,”單姯伸手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頸,很會順着杆子往上爬,“我以前都有理。”
梁樂章懶得理她,随口一問,“你和星緯的電影籌備的怎麼樣?”
單姯也不知道梁星緯那邊的進度怎麼樣,說起來也就上次提了一嘴,她差點兒都把這事給忘了,“不了解,我沒問。”
梁樂章瞟她一眼,“有想合作的演員嗎?”
電梯正好到達指定樓層,單姯伸手扶着電梯門讓梁樂章先走,選角的事也不知道梁星緯會不會和她商量,她也就沒考慮這方面的事,梁樂章這麼一問倒是把她問住了。
兩人出了電梯,瞧着單姯這一問三不知的模樣,梁樂章垮下臉來,剛想說教說教她,後面忽然有人叫了他一聲,“梁導?”
兩人一起回頭,剛剛都沒注意到等在電梯口的兩個人,見梁樂章轉過身,那人把口罩和帽子摘了下來,露出底下白淨清俊的臉龐,朝着他們溫潤地笑笑。
這種五官很幹淨清爽的長相,應該很受女孩子喜歡,讓人看着很是舒服,多看幾眼還能減壓的那種感覺。
梁樂章一下反應過來,笑着寒暄,“旭堯啊,好久不見了。”
餘旭堯?
就是今天被唐糖一直挂在嘴邊念叨,說是罵了他一天還嫌不夠的那個餘旭堯?
單姯被唐糖的話勾起了興趣,擡起頭正想好好觀摩觀摩這個人,一擡眼就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澄澈清亮的眼睛。
他也正在看自己。
見她看過來,餘旭堯笑着朝她禮貌地點了下頭,轉而看向梁樂章,“梁導,這位是?”
“單姯。”單姯平靜的和他對視,主動開口自我介紹。
梁樂章随即點頭附和,“這是我學生。”
“有梁導這麼優秀的老師,那自身實力應該也不是泛泛之輩,看來以後也會是一位優秀的導演了。”餘旭堯主動伸出手,想正式和單姯認識一下,“希望以後能有機會和您合作。”
單姯伸手淺握了一下,片秒随即收回,很是官方客套地回了句,“榮幸至極。”
她快到迅速的收手動作,讓餘旭堯有種自己被嫌棄了的感覺,眼裡閃過一絲不理解的錯愕。
他面上看起來倒是沒有半分不悅,隻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默默收回了手,自始至終都是禮貌謙和地笑着,溫柔的像是沒有脾氣。
不知道怎麼回事,餘旭堯給她的感覺并不是很舒服,哪怕這個人不管長相性格教養還是氣質等各方面都是那種讓人感到十分舒服安心的人。
可能是唐糖先入為主給她灌輸過這個人太多不好的訊息,導緻她先在腦子裡給他塑了個不怎麼好的印象。
但單姯自認她是個有自己認知與判斷的人,不會聽風就是雨,别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這個人讓她感到不舒服,單純是他身上一種熟悉的幹淨氣場,讓她心理性排斥。
想到自己油然而生的排斥感,是因為将眼前初次見面的人和另一個人聯系在了一起,這點讓單姯對自己不怎麼滿意。
她不喜歡這種情緒外化的感覺,對無故躺槍遭受她偏見的餘旭堯也不公平。
單姯斂了斂眉,誠心誠意向餘旭堯道歉,“不好意思,我剛剛的舉動有些冒犯了,是我個人原因,我不太喜歡和人肢體接觸。”
餘旭堯“啊”了一聲,點頭表示理解,随後讓旁邊的蔣佳楠從包裡翻出記事本和筆給他。
單姯看着他在紙上寫下一連串數字,随後把那張帶着數字的紙撕下來遞給她,“我剛剛說得話不是随口的官方客套,你可以當真,這是我的聯系方式。”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是旁邊的梁樂章用手碰了碰她,笑着催促,“接着啊,機會難得。”
這種情況下也不好駁了人家的面子,單姯隻好接過。
電梯裡,蔣佳楠按下電梯樓層,看向旁邊的餘旭堯,“你不是不輕易把私人聯系方式給異性的嗎?就連不少你合作過的女藝人都沒有你的聯系方式,怎麼突然給她了?”
餘旭堯把口罩和帽子重新戴上,“那是避嫌,就算媒體想捕風捉影的挖出點什麼,也挖不出來。”
他在私生活方面确實讓蔣佳楠一直都很放心,隻是這不還是沒回答到點上,“現在不用避嫌了?”
“工作而已,”餘旭堯往後靠着電梯壁,疲倦地閉了閉眼睛,“不管在什麼領域,能獲得最終受益的,往往是有先見之明的那群人。”
殳倪對孟港要介紹給她認識的那個人抱着濃厚的期待,說不定對方是圈内數一數二的大人物,以孟港的身份地位他接觸的人群應該是這個層次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