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尋思換件外套也用不了多長時間,既然當事人都覺得沒問題,單姯就更無所謂了。
溫安朝她伸手,“姐,我們的行李已經讓服務生放進車裡了,你的給我吧。”
“不用,”單姯拖着行李箱往前走,“我自己來就行。”
出電梯之前,單姯眼前突然一黑,江季同摘下他頭上的鴨舌帽反手罩在了她頭上,男款的本就偏大,他還特意伸手把帽檐往下壓了壓。
單姯直接當場瞎掉,她下意識擡起手想把帽子取下來還給他,江季同的手還壓在她頭頂沒動,“别摘,被拍到會很麻煩。”
她以為他的意思是,自己和他一起被拍到,會給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單姯沒再動帽子,隻是歎氣道:“把手拿開,我看不見了。”
江季同順從地拿開手,單姯稍稍擡高帽檐看向他,他戴着口罩,頭發有點兒亂糟糟的,估計是從床上爬起來就直接出門了。
這副潦草的模樣,哪裡有半點當紅藝人的自覺。
難怪他大早上就要戴帽子出門,單姯接過溫安遞過來的口罩戴上,盯着他頭頂快要翹上天的幾根呆毛。
“江季同,你還是把你的帽子戴上。”單姯摘下鴨舌帽遞給他,“我有口罩就行了。”
“幹什麼?”江季同接過帽子又反手扣在了她頭上,擡手胡亂抓幾把頭發,越抓越亂,“帥哥就是剃了光頭也還是帥,帥的不是頭發是這張臉懂不?”
單姯:“……”是她多管閑事了。
不過也懶得糾結了,三人已經走到了酒店門口。
門口的保安開始有秩序攔住湧上來的粉絲,為了不給江季同造成麻煩,單姯盡量把頭放到最低,在旁邊默默地拖着行李箱走。
耳朵裡瘋狂灌進來粉絲激動的尖叫聲,一聲高過一聲的“哥哥”叫得仿佛快要扯破喉嚨,撕心裂肺又震耳欲聾。
車就停在酒店大門口,他們卻走得步履維艱,幾乎是一點點的往前挪。
單姯一直盯着江季同的後鞋跟走,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她也隻好跟着停下來。
“不用攔她們了。”江季同伸手制止了還在盡職盡責努力攔粉絲的保安,禮貌道謝,“辛苦各位了。”
保安退回酒店後,粉絲們卻并沒有接着往上擠,反而像是害怕擠到江季同還自發的往後退了一點,把他們三個人圈在了中間。
以他們的角度,根本看不清粉絲的臉,看到的隻是一個個對準他們的手機攝像頭。
江季同摘下口罩,他連頭發都來不及整理更别說臉了,口罩下的臉是純素顔但狀态卻很好,原生态的深輪廓立體五官。
他轉着身體四周看了下,盡量讓粉絲的鏡頭都能拍到他,自然地對着這些鏡頭打招呼,“大家拍完了趕緊回家,我們下次演唱會見。”
粉絲們歡快地答應好,不少人躍躍欲試地開始遞禮物。
溫安接過幾個粉絲遞得信封,大聲解釋,“我們隻收信,不收别的禮物,所以以後大家别破費買别的東西了,寫寫信就好。”
單姯掃了一眼周圍的粉絲,大部分準備的都是信沒見什麼其他東西,估計都是知道江季同收禮物隻收信,還挺有秩序。
有人開始給江季同遞簽字筆和簽名照,他倒是沒有拒絕,依次接過來簽名,就是不知道要簽到什麼時候。
單姯看了一眼車的位置,準備先過去放行李箱,突然有人往她懷裡塞了什麼東西,她下意識接住,低頭一看是信封。
還沒反應過來,陸陸續續又有人開始往她懷裡塞,塞完了信又去找江季同要簽名。
另一邊的溫安也好不到哪裡去,簡直恨不得八爪魚附身,懷裡都快抱不下了,還在一個勁兒往懷裡塞。
算了,她就幫忙收一下吧。
單姯一隻手還握着行李箱拉杆,另一隻手根本拿不了幾封。
她記得自己的托特包裡好像有個購物袋,是她當時買什麼衣服的袋子,她尋思以後可以用來裝東西就沒扔掉,随手塞包裡了,到現在都還沒拿出來。
“等一下。”單姯把信塞給就近的一個粉絲,讓她幫忙拿着。
她包裡亂七八糟什麼東西都有,翻了好一會兒,從包底掏出一個布袋,把包拉上拉鍊後,她把布袋用力抖開。
看清布袋上的某知名内衣品牌的logo時,單姯難以置信地放大了眼睛,這個布袋有點偏大,因為她當時一次性買了幾套,店員給她拿了最大的袋子。
“……”她到底當時為什麼要把這樣的袋子放進包裡?圖它容量大,能多裝幾包垃圾下樓扔?
現在隻希望光線太暗,沒人能看清袋子上的logo,可她都能看見,周圍的人又不是一群瞎子,果然她還是隐隐聽到周圍女孩子的笑聲。
單姯故作坦蕩地抖開布袋,清了清嗓子,和江季同的粉絲們商量,“我拿不下這麼多,把信裝這裡面你們介意嗎?”
她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粉絲有秩序是件壞事,因為下一秒她們竟然齊齊地高聲回她,“不介意!”
單姯:“……”
旁邊低頭正忙着簽名的江季同筆尖一頓,抽空看一眼身邊的單姯。
單姯正忙着晃蕩手裡的布袋,面對粉絲的高聲回應頗為無奈地笑,不過她很放松,幹脆坐在行李箱上和粉絲逗笑,“笑什麼笑啊,還不趕緊把信丢進來,我給你們哥哥打包帶走。”
她嘴裡要不是喊着收信,這姿勢和氣場更像個收保護費的混混頭目。
粉絲見江季同也跟着看了過來,笑得更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