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繼續脫外套,脫下的外套随手丢在床上,又解襯衫紐扣,“不急,我會洗快點的。”
單姯真是服氣的沒話可說,這人不清醒的時候不僅愛說胡話,别人說得也能一并聽去别的意思。
身後忽然沒了聲音,江季同解紐扣的手一停,他自己呆呆地站了一會兒,又轉過身來定定看着單姯。
他襯衫的衣扣已經解了三顆,男性的春光若隐若現,喉結、鎖骨以及隻露出少許的緊實胸膛,人體的線條是最會勾人的刀,更遑論貼合了他優越的長相,強強聯合,讓人看了容易迅速分泌出令人頭腦發熱的過量荷爾蒙。
單姯隻掃了一眼,把頭扭開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随便了?”江季同突然發問。
單姯已經習慣了他跳脫的思維和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話方式了,隻想着怎麼回才能讓這個醉醺醺的人不去洗這個澡。
“是随便了,”單姯退了一小步,雙手往後撐着沙發靠背,佯裝出一副打趣他的樣子,“你不是大明星麼。”
聽言江季同皺了下眉,像是還考慮了一會兒,而後低下頭沉吟,“你說得對,我是個大明星不能這麼随便。”
單姯揚了揚眉。
但沒過多久他倍感糾結的眉眼舒展了,似乎是考慮清楚了,目光堅定地擡起頭,“所以你得加錢。”
單姯:“……”
這次不等單姯反應,江季同就邁着虛浮的腳步快速靠攏了過來,把單姯卡在了他和沙發之間。
單姯保持着原姿勢沒動,就這麼靜靜注視着陡然逼近的江季同,鼻間來自他身上的酒味混合着他的呼吸存在感一下被無限放大,刺激着單姯的感官。
她雖然面不改色,卻也無意識地放輕了自己的呼吸。
江季同盯着單姯近在咫尺的臉,一張、兩張、三張……他用力晃了晃昏沉的頭,最後還是繳械投降般把腦袋抵在了單姯肩上。
他整個人都卸了力,好像單姯是他唯一的支撐點,小聲請求,“别推開我,頭暈,讓我靠一會兒。”
單姯沒動,隻是歎氣,“你挺沉的。”
江季同沒說話,手開始不安分地伸向了單姯的腰間。
單姯察覺到正想把人推開,忽然腰間兩側的衣兜一重,江季同的兩隻手同時伸進了她大衣外套的兜裡,随後掏出了她的手機。
他慢慢擡起頭将下巴擱在單姯肩上,一隻手還揣在她衣兜裡,另一隻手把手機拿到眼前瞧了瞧,“你好窮,隻有手機。”
“……”不帶人身攻擊的。
“加不了錢了……”江季同喃喃出這話時,語氣裡除了困意還帶着濃濃的沮喪,“不過沒關系,我還可以……賒賬。”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小到蚊蠅的程度了,不過單姯貼他近還是聽清楚了。
她重重地歎了口氣,拿回自己的手機放回包裡,把江季同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架着人送到床上休息。
這人總算安分了,單姯坐在床邊第一次不遺巨細地端詳起他的臉。
還是能看到小時候的影子的,隻是他完全長開了,這種長勢幾乎吞掉了他過去所有稚嫩青澀的影子。
而她有點兒印象的,也僅僅隻是那個稚嫩的影子。
單姯站起身,雙手習慣性地揣進大衣兜裡,兜裡竟然還殘留着江季同手的餘溫。
她垂眸又将他看了一遍,挑挑眉,“還是小時候的你比較可愛,長大了反而讓人看不懂了。”
單姯回自己房間的時候正好在走廊上碰見了回來的溫安,他連忙跑過來把一個袋子遞給她。
“給我的?”
溫安點點頭,“這些都是哥讓買得。”
單姯接過袋子,打開一看,裡面有暖寶寶貼、泡腳包、布洛芬、紅糖粉和一包奶棗,甚至還有幾雙厚襪子,雜七雜八湊了一大袋子。
看到這些東西她愣了愣,也不知道江季同是怎麼察覺的,這人好像總能讓她感到意外。
“辛苦了。”單姯拍拍溫安的肩,有些過意不去,“太麻煩你了。”
溫安連忙擺手搖頭,“不辛苦不辛苦,哥他本來是打算自己去買這些東西的,但那種場合他不好缺席,所以我就讓他列個清單然後我去買,應該沒有遺漏。裡面有杯紅棗茶,姐你千萬記得趁熱喝。”
單姯抱着沉甸甸一袋子的東西,好像心裡有個地方也跟着沉甸甸了起來。
不知道是出于人情還是别的什麼,單姯少有的多嘴問了一句,“他今天的酒是不是喝得有點多了。”
“好像是有點多了,”溫安撓撓頭,也有些苦惱,“一是應酬,二是哥最近心情似乎不怎麼好,可能是壓力太大了吧。”
“壓力太大?”單姯想象不到,現今娛圈内有誰是能真正讓江季同感受到壓力的,“正當紅的有那麼一兩個,新起之秀确實不少,但也不至于讓他這棵常青樹有壓力吧?”
“姐……”溫安抿抿唇,小心觑了一眼單姯,“哥的壓力來自你來着。”
單姯一愣,“我?”
“你……不是拒拍了哥嗎?”溫安撓撓頭,一直在觀察着單姯的表情,“你不知道,那是哥第一次被導演拒拍,可能自尊心受挫了,他好久都想不明白。”
“……”
溫安接着說:“想不明白就算了,還越想越氣。”
“……”
“精神狀态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