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演員。”單姯挂斷電話後,往橡膠跑道上面的小操場走去。
小操場上架着幾把遮陽傘,還有兩個帳篷供男女演員化妝休息和換裝。
江季同懷裡抱着保溫壺左逛一圈右逛一圈,看到化妝的許言北還特地停了下來喝一口,“許老師昨晚也喝了不少酒吧,今早起來頭暈嗎?沒喝點醒酒湯什麼的?”
許言北笑了笑,沒應聲。
江季同揚揚眉,把自己的保溫壺敲得铛铛響,離近一點去瞅許言北的臉,啧了一聲,“許老師化妝之前應該先做做面部消腫的spa,這眼腫臉腫的哪裡有一個朝氣蓬勃的高中生狀态。”
許言北:“……”
“江季同我發現你嘴挺欠啊!”坐在對面的衡黛自來熟地笑了兩聲,“這才是正常狀态好嗎!上高中那會兒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豬還差,誰還有功夫管這張臉啊!什麼青春痘、黑眼圈、近視眼那才是高中生标配好吧。”
“是嗎?”
江季同直起身,有些惋惜地搖頭,“可惜了,看來我的青春是不完整的。”
他掃了一眼衡黛,“我就沒這方面的煩惱。”
衡黛立馬直起身瞪江季同,看到那張臉,她磨磨牙又隻好忍氣吞聲地扭頭和許言北說話,“許老師,我帶了一個美容老師,我已經做完消腫了,給你也做一下?”
許言北點點頭,溫柔地笑笑,“謝謝。”
兩相比較,衡黛立馬又回瞪了江季同一眼,刻意陰陽怪調道:“人啊!參差啊!”
裘安在旁邊看劇本,聽他們玩笑偶爾跟着笑兩聲。
溫安在旁邊愁得要死,不知道他哥怎麼回事,最近老是和平易近人的許前輩杠上。
“許前輩您别在意,我哥是覺得您好不容易回歸熒幕,肯定要保持最好的狀态才行,以免被網上的黑子抓住狀态的問題大做文章。”
溫安邊說,邊笑得比花還燦爛,“您千萬别介意,我哥他心眼不壞,但就是有個毛病,說話不怎麼好聽。”
聽言江季同有點不敢相信地看向溫安,指着自己,“我……”
“你你……你什麼你,我什麼我!”溫安梗着脖子反駁,拍了拍他的保溫桶,“趕、趕緊喝,要涼了。”
衡黛捧着肚子笑得不行,“江季同,你這助理可比你會來事兒多了!”
江季同沒理她,回到自己躺椅上躺着,衡黛笑到一半忽然捂着腦袋哎呦了兩聲,“昨晚喝得什麼假酒,上頭到了今天!”
她注意到江季同懷裡抱着的保溫桶,好奇問:“你喝得什麼啊?”
“醒酒湯啊,”江季同觑她一眼,好像剛剛才反應過來一樣,佯裝扶着自己的腦袋嘶了一聲,“咦,我怎麼不頭疼呢?”
溫安和衡黛:“……”
“你這醒酒湯是神仙水啊?”衡黛嘀咕了兩聲,擰下自己的水杯蓋伸向江季同,“那你分我兩口呗?”
江季同瞥了眼她的杯蓋,态度散漫道:“從這裡直走不遠就是食堂。”
“食堂有賣醒酒湯的?”衡黛問。
“沒有,”江季同揚起濃眉,笑得不怎麼真心實意,“但食堂旁邊有洗手台,你去接兩捧涼水撲臉,清醒的更快。”
衡黛聽懂了言外之意,憤憤地把杯蓋蓋回原處,“真摳門!這麼大一壺你喝下去也不怕尿急和水腫!”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江季同抱着他的保溫壺,稀罕的跟個寶貝一樣。
許言北多看了一眼,他如果記得沒錯,這個保溫壺就是單姯從酒店裡拎出來的那個。
裘安笑着看向江季同,一眼就看到了在他身後台階下面靠着操場防護網的單姯。
單姯注意到她的視線,朝她比了個“噓”的手勢,彎了下唇角。
昨晚她輾轉反側,不知道怎麼回事難以入眠,想着打發時間給單卿宋撥了個電話。
對方一接起,就起床氣極重地吼道:“有屁快放!”
單姯“哦”了一聲,單卿宋那邊立馬沉寂了,沒一會兒他試探地開口叫了一聲:“二、二姐?”
“嗯,打擾你睡覺了,不好意思。”單姯笑着說。
單卿宋松了口氣,随即又歎了一大口氣,“大晚上的,您有何貴幹啊?”
單姯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問:“你的那個初中同學江濯現在都成大明星了,怎麼沒聽你和我提起過?”
“我沒事跟你提他幹嘛啊?你倆又不熟,再說你不是對我交什麼狐朋狗友一向不感興趣嗎?”單卿宋打了個哈欠,“我倆恢複聯系也就去年,再說人家現在是大明星了,和我們這些人玩得又不是一個頻道了。”
單卿宋聊了幾句,人也清醒了,問道:“怎麼突然想起問他了?”
單姯從床上坐起身,從購物袋裡拿出那袋奶棗拆開來吃,“沒事,就是覺得你這個初中同學還挺貼心周到,比你靠譜多了。”
單卿宋默了兩秒,啧了一聲,沒好氣地囔囔:“是啊!就是你這麼個不靠譜的弟弟千叮咛萬囑咐讓人一個大明星好好照顧你,最好把我親姐當成他親姐那樣對待。”
他越想越不服氣,“也不知道人看得是誰的情面!”
單姯嚼東西的動作停了,沉默片時,她問:“你囑咐過他好好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