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供桌的方向突然噼裡啪啦一頓響,江季同吓得猛地一縮趕緊捂上耳朵,牌位七零八落掉了一地,牆上的遺像也跟着紛紛掉落,“咚”的一聲接着一聲。
江季同的心髒跟着猛跳了幾下,突然戲曲聲戛然而止,同時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郎君呐……”
“……”
江季同頭抵着門闆無力地滑到了地上,兩隻手死死捂住臉,“你到底想幹什麼?”
NPC:“你為什麼來這裡啊?”
江季同欲哭無淚:“……我也不想啊!”
門外突然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伴随着一道女聲,“姨娘,您又在祠堂裡唱戲嗎?”
江季同整個人瞬間從地上彈起來,拍着門喊,“開門!快開門!”
“江公子?您怎麼在祠堂裡?”門外傳來開門鎖的聲音,江季同整個人放松下來。
等門完全打開,他直接竄了出去,肩膀卻被另一隻手抓住,又是小阮那個丫鬟。
她穿着黑白色的丫鬟服飾,慘白着一張臉,咧開嘴非常詭異地笑了下,“江公子,單小姐還在等你哦。”
“她愛等就等,跟我有什麼關系!”江季同抗拒地脫口而出,扭頭跑了沒幾步又折返回來,“你說誰?”
自從那道廣播過後,江季同就沒再聽到關于單姯的消息,在等他是什麼意思?
小阮沒出聲,隻是轉身離開。
難道單姯在哪一個關卡被卡住了?江季同看着面前剛剛逃出來的屋子,咬咬牙又鑽了進去。
裡面那個唱戲曲的NPC還在,她穿着貼身的旗袍,此時正蹲在供桌前撿着牌位。
“姨娘?”江季同還是有點怕,貼着門闆試探性的叫了下NPC扮演的角色。
姨娘撿牌位的動作一頓,突然扭過頭來,把江季同吓了一跳,她臉上濃墨重彩畫着與衣服不相稱的戲曲妝容。
江季同:“喬……喬小姐的定情信物是什麼?”
姨娘站起身,抱在懷裡的牌位嘩啦啦掉了一地,隻剩她手裡拿着的一個,慢慢朝江季同走過來,“周公子嗎?”
江季同一愣,不解地“啊”了一聲?
姨娘歪下頭,眼睛骨碌碌盯着江季同,“你不是周公子嗎?你怎麼會不知道定情信物是什麼?喬娉在等你啊。”
江季同咽了咽口水。
“她是瘋子,你也是瘋子。”她突然咯咯笑起來,疾步靠近江季同。
“诶诶诶!”江季同想退但後面沒有可退的空間了,趕忙伸出雙手阻止她靠近,“說話就說話别靠那麼近!”
“你們都是瘋子!所以你們絕配!絕配!哈哈哈哈哈哈哈!”姨娘癫狂地笑着。
就在江季同疑惑的時候,她突然舉起手裡的牌位朝江季同旁邊的門闆砸去,“什麼定情信物!哪有什麼定情信物!你找她!你去找她啊!”
牌位砸了個空,哐當一聲落在江季同腳邊,還是那張“喬氏 孝女喬娉之靈位”,這牌位應該是線索,不然不至于砸也要砸給他,江季同想也不想,撿起來就跑。
确定姨娘的那位NPC不會追出來,江季同才有時間看手裡的牌位,但總感覺手裡黏糊糊,一看才發現手上都是血紅的液體。
吓得他直接把牌位丢了出去,雖然他知道肯定是剛剛NPC一砸,把牌位裡的血包砸破,想要達到恐怖的效果。
但這種環境下,是真的應景的有點吓人。
牌位幾經磋磨,再次落地時底座的那層薄薄的木闆開了,裡面掉出來一把鑰匙。
果然有線索,江季同走過去把鑰匙撿起來,想了想,還是把牌位帶上了。
他現在還是準備從最開始的線索出發,尋找定情信物,那麼就要先回到那間閨房,正好也可以看看單姯在那裡面發生了什麼。
單姯已經化好了妝,她看了看身上可以用褴褛來形容的紅色衣裙,暫時還不知道要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她被領到導演跟前,正好看到監視器裡其他組的進度,單姯掃了一眼全屏,有些哭笑不得,敢情這麼多組裡就江季同拿到了恐怖本。
“江季同進度怎麼樣?”單姯看着監視器裡問。
導演回頭看了眼,單姯個子高挑皮膚又白,穿着一身破破爛爛的紅色古裝長裙,淩亂的及腰長發,臉上是畫出的傷痕妝效,整個一個美強慘既視感。
劣質的服裝和假發套硬是讓她的氣場和臉撐出了質感,這種條件就是做演員也會很吃得開。
導演拉出自己身邊的椅子,朝單姯點點頭,“單導來了,過來坐。”
單姯道了聲謝,攏起裙子在導演旁邊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