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工作模式的顧導就是魔鬼，這是全劇組公認。

一天的戲下來，祁策孟雲霆被折騰得夠嗆，王青穎更是生不如死。

“岑默，你剛剛在幹什麼呢，你那是在發狠瞪人嗎？跟兔子急了要跳起來咬人似的。休息5分鐘。”

王青穎在片中飾演的角色叫岑默，拍到她戲份的時候岑默岑默的能被喊個幾十上百遍，叫得王青穎都快認不得這兩個字了。

她之前是電視劇小花，現在拍電影，算是破壁了，電影和電視劇的表演手法還不太一樣。之前演電視劇還能被導演誇個好幾次，現在好像一開口一說話就要被罵個狗血淋頭。這一個半月對王青穎來說簡直是噩夢。

漫漫長夜。

又被顧導罵了，王青穎垂頭喪氣坐下來。

“比上次有進步。”祁策安慰。

文文：“是嘞，之前拍完戲都回去哭得稀裡嘩啦，兩隻眼睛腫得跟兩個燈泡似的，然後第二天再被顧導臭罵一頓。”

王青穎被她氣笑了，“哪像兩個燈泡了！”

兩個人擠眉弄眼一番，然後王青穎清清嗓子，拿着劇本正色問祁策，“祁老師，我這段瞪人哪出問題了，我覺得我挺兇挺滲人的。人岑默一個人不高興能、能給人開瓢呢，”，王青穎舉手做了幾個動作。“顧導竟然說我什麼跳起來咬人。”

“你太用力了，”孟雲霆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從王青穎手中抽出劇本看了看，“你看這個人就是個小喽啰，岑默一隻手就能解決他，不過眼的東西隻是因為吵鬧岑默随便看了他一樣，需要看死仇一樣看他嗎？”

“哦——我懂我懂。”王青穎恍然大悟。

休息結束，王青穎信心滿滿，就按照孟老師指導的演。

又到剛才卡住的最後一個眼神。

顧導拿起喇叭：“岑默，再來一條，場記打闆。”

孟雲霆：“......”

捂着嘴巴轉身跟祁策一處坐去。

顧覺知的感覺誰都get不到，他還是少說一點吧。

孟雲霆今天沒戲，本來是想在旅館休息的，但牧榮沒空理他，祁策還不在，周圍也沒什麼好玩的地方。他磨磨唧唧地到底來了片場。

他很好奇，以前祁策也不這樣，該休息的時候休息。

孟雲霆：“你怎麼成天泡在劇組裡，他們拍大夜戲你也跟，到時候身體熬垮了，誰難過？”

“沒什麼事，不知道幹什麼，跟着劇組能少胡思亂想一點。”

祁策手裡拿着劇本，經過反複翻閱紙張已經變得非常脆弱，孟雲霆輕輕一搶，就咔嚓一下變成兩半了。

孟雲霆麻爪。

他今天就不應該來劇組。

保證給祁策訂一本新的，孟雲霆認真看了會兒戲，沒過多久又閑不住，找祁策有一搭沒一搭聊天。

祁策平時話不多，不想說的時候簡單說幾句話題就終結了，沒眼色的人想繼續說，他就會找借口離開。

孟雲霆早已習慣祁策這樣子，反正他話多。

但這回倒轉了過來，祁策話密得他差點插不上話。

果然，有哪裡不對勁。

祁策在《長月夜》裡飾演柯望津，是片中的最後反派，他的戲也很重，不少和孟雲霆飾演的主角勢均力敵兩相對抗的劇情。

柯望津這個人，喜歡有格調的東西惡癖卻也不少，常年帶着煙，煙瘾極重。

顧覺知知道祁策沒這個習慣，告訴他柯望津慣抽的煙要随身帶着，沒事抽一兩根，這樣拍的時候才不會顯得生疏。

“你不會一根都沒抽吧。”顧覺知好多天都看見祁策拿得是嶄新的煙盒，“要是真受不了味道，點燃就行。”

“沒有，是沒了，買了新的。”

顧覺知看着他熟練地點上一根，深吸一口，過了一會兒，才輕輕吐出來。

“顧導，我的戲份這個月底能拍完嗎？”

“你問我多少遍了。按計劃你肯定是月底殺青，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問我準确時間，那我也辦法肯定。”說話間，顧覺知看到他抽完又燃了一根，架勢看起來有點吓人。

顧覺知提醒他也不用這麼狠，柯望津可不是這麼個抽法。

祁策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