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壽星醉得太厲害,party被迫提前結束。而阮梨作為季雲的女朋友,也承擔起了送他回家的職責。
阮梨找了個代駕,想送不省人事的季雲回校内的單人宿舍。
在等代駕來的間隙,她卻感到一股濃烈的視線正在注視着她。
明明空曠的街道上隻有她和醉漢兩個人,她卻總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好似有人正在背後窺探着她的一舉一動。
這樣詭異的感覺,一直到她親自送季雲到了宿舍樓下、與他擁抱道别時,終于到達了最高峰——
那身後的視線好似近在咫尺,陰暗、發燙。可每當她回過頭來,卻發現身後總是空無一人。
阮梨強忍着不适感,匆匆叫了個車,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這時,已經是深夜的十一點了。
終于感覺那股強烈的被注視感逐漸消散了,她這才舒了口氣,徹底松下戒備心。
阮梨照例甩掉了高跟鞋,脫掉了精緻的裙袍、緊身的内衣,把這些束縛統統扔到一邊,而換上了一件舒适保暖的毛絨睡衣。
這件簡樸的純色睡衣,已經被她穿到了破洞。
盡管這才是她最喜歡的衣服,但在外面,她依舊隻穿成套的名牌女裝,根據時尚雜志來參考穿搭。
她必須讓自己時刻保持精緻,優雅人設不能崩塌。
因此,這間小小的單人公寓,便成了她最後的一塊淨土。
一個人在家裡宅着——才是她最輕松、最毫無防備的時刻。
阮梨擡頭掃了一眼屋内的環境,這裡就好像一個毫無秩序的雜物世界。
椅背上搭着她上周穿過的髒衣服;梳妝台前,昂貴的大牌口紅、眼影盤、粉底液……橫七豎八地擠在一起;電視櫃旁邊的矮茶幾上,還堆滿了沒來得及扔出去的外賣紙盒。
阮梨深吸一口氣。
嗯,她絕對不會帶任何朋友或是同學來到她家的——永遠不可能。
在準備洗澡前,阮梨打開了手提電腦,給國内的老媽發了一條微信。
“媽,你還留着我以前的平闆麼,幫我查個東西,很急用。”
現在國内應該是早上八點左右,這個時候,她老媽應該已經起床了。
阮梨一邊等着媽媽的回複,一邊開始做洗澡前的準備。
人的氣味,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
心理學上有一條結論,當與一個人親近熟悉時,便能夠聞到他身上特别的味道,是一種隻有自己才能分辨出的費洛蒙。
多虧了在隔間裡那次驚心動魄的“親密接觸”,她與他靠得那樣緊密,在那一霎那,她才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
在等老媽回話的時候,阮梨收到了一條微信,是剛從她黑名單裡解放出來的“Blanc”。
[你剛才,送他回家了吧?]
話一出口,她眼前幾乎浮現出他那因吃味而顯得陰郁的雙眸。
那時,居然真的是他。
他的嫉妒心,果然很強。
但未免也太陰魂不散了吧?
難道,他沒有别的事幹,一直在暗中窺伺她嗎?
阮梨動了動手指,不以為意地回複。
[那又怎樣?]
季雲是她男友,她當然可以送他回家。
那不然送誰,難道送他嗎?
對方許久都沒有回複,阮梨便以為他終于作罷了。
十分鐘後,她的郵箱多了兩封新的郵件。
一封是老媽剛剛發來的她需要的資料。阮梨點開了另外一個,發現是一封來自學校的郵件。标題說下個學期的課程表已經排好了,讓她下載接收。
阮梨不疑有他,一邊開始認真翻閱老媽的資料,一邊順手便将第二個壓縮包download下來。
直到安裝完成,下載好的文件夾突然自動銷毀,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阮梨這才慢半拍地發現,剛才那封郵件的發件人,根本不是教授的郵箱地址。
等她反應過來時,病毒已經安裝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