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朝屋子裡大喊一句,“驢蛋出來!在哪呢?家裡來客了!”
左清在屋裡找個位置坐下,下意識地摸着蹲坐在腳邊,看起來精神氣十足的大黑,猛不丁聽到曹嬸的話還有些發愣。
驢蛋?曹嬸是叫自家孩子嗎?
可轉念一想,曹嬸家就一個女兒,現在還在外面工作沒回來,不可能是叫她。
想來想去,左清想到一個可能,忍不住噗嗤一笑。
既然不是叫孩子,那就隻能是喊林輝叔了,想着對方長着那麼一個方臉嚴肅的臉,竟然有個小名叫驢蛋,就忍不住想笑。
果不其然,不多時那個健壯老實的漢子跑出來,黝黑的臉上還有絲幾不可見的紅暈。
“來啦。”漢子不好意思摸摸後腦勺,“那什麼,喝點什麼不,家裡有飲料也有茶,我去給你拿。”
說着就想往廚房跑,然而被左清給攔住了,“不用忙了叔,正事要緊,我們先坐下說。”
“好好好。”林輝拘謹的坐下,明明是在他的家裡,但偏偏就像是左清的主場一樣,這僅僅隻是因為這個男人前幾天丢了工作,有家庭有外債,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看到這,左清心裡忍不住唏噓,自己在外面工作的也是差不多,大城市生活成本分擔下去,就像是呼吸都要錢一樣,每一口氣都來得沉重。
“叔你别緊張,找你不是什麼壞事,你也知道,我一個人在這生活,又沒有一技之長,想有個穩定的生活來源不容易,所以之前曹嬸的話打動了我,想和你一起把養殖搞起來,我出錢你來出技術。”
說着,左清有些自嘲得笑了笑,“可能以當前的規模也說不上能分叔幾個錢,而且叔的情況我也了解一些,所以就還是照舊,先以雇傭的形式請叔來養雞,等以後規模大點,叔你要分紅還是要加工資,都可以慢慢商量。”
林輝早前也開過養雞場,是個看起來憨厚,其實粗中有細的漢子,他也知道開始的不容易,甚至一開始要虧本的,要是左清上來就說給分紅什麼的,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要是早前家裡情況還好,或者說沒有外債,他還能搏一搏,但家裡媳婦身體不好,他不敢拼這個可能,而現在左清說的,正中他的下懷,哪怕活多累點他都不在乎,他要的是穩定,能安安生生在家附近工作,努努力把債都還了,那比什麼都重要。
“好好好,我也不會說什麼漂亮話,但我一定把活幹好。”
“那叔是同意了?”
林輝忙點頭,“我沒有任何意見。”
左清聞言笑了下,“那就說定了,接下來我們聊聊怎麼擴大養殖?叔你覺得以你的經驗,一開始我們養多少比較好?有什麼需要準備的?”
“兩百隻對于隔壁屋子的面積是絕對能容納的,而且一開始嘗試,這個數量成本不高,虧了不至于心痛。”
林輝說起這個就有經驗了,想當初他起手就是兩千隻,租的地方隻比隔壁大一些,太密集養殖,也是後來雞生病,一下子控制不過來頃刻間死亡的原因。
接下來,兩人談論了其他的事宜,例如改散養為籠養要準備多少籠子,飼料配比怎麼弄?長期在哪裡買這些東西優惠劃算?
好在這些林輝都有經驗,敲定内容和大緻需要的錢,剩下的交給他去跑就行,左清覺得事情分出去自己輕松了,有些不好意思,就跟林輝說,自己現在錢不多,給不了太多東西,隻能實惠一點工資多加五百,算是自己的一點心意,以後那些事還要靠他多費心。
最後,彼此都心滿意足地達成了共識。
等左清走出林輝家時,太陽已經偏西,整片大地被橘色籠罩,莫名有種暖洋洋的溫馨感。
他帶着大黑,正打算往家那邊走,就見村子的小路上,一些人三三兩兩地朝村口走,像是那邊有什麼大事發生。
人類的骨子裡就有八卦的因子,看到這種情況,左清頓時改了主意,家也不想回去了,就想跟着人一起到前面看熱鬧去。
“大黑,走,我們去瞧瞧。”說着,左清就跟着人群往前了。
而落在後頭的大黑,卻一反平常的冷靜,它神情凝重地看着村口方向。
那裡……好像有危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