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縣城要做的準備,無非就是防身裝備,還有解決路上吃飯這兩方面的籌備,裝備方面明面上帶的是刀,暗地裡帶了槍和子彈出去,用不上自然是最好,但有個萬一的話,這東西不管是威懾還是威力都是很強的。
至于食物方面,左清選擇帶方便食用的包子饅頭和牛肉醬,還有大黑吃的狗糧和罐頭,因為不知道要去縣城待多久,左清決定先帶個五天的份量,想來縣城那邊要能力者幹活,總不能不管飯吧。
雨衣雨傘以防萬一也多帶一套,免得破了沒得換,收拾好東西,左清開上車去接林文。
等到林文家門口,就見他大包小裹地從家裡出來,他媳婦還追在背後往他身上放東西,看見左清後腼腆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把手裡的塑料袋裝的牛肉幹往林文身上一堆,然後簡單跟左清打招呼後,回去了家裡。
為了方便拿取,左清将一部分食物放到了後座,副駕駛座上有大黑,林文隻能坐後邊,上車後他把身上的東西往後座一放,然後就拆開一袋牛肉幹往左清那邊一送,“讓哥你看笑話了,這是我老婆自己做的牛肉幹,特别香嘗一嘗?”
說完,林文又看了看大黑,“牛肉幹裡沒放鹽,大黑也能吃。”
左清也不和林文客氣,接過來拿了根放嘴裡,又投喂了大黑,然後油門一踩就出發了。
期間林文在後座吃着餅幹咬得咔咔響,跟外出郊遊似的,零食甜嘴帶了一大堆。
說起來林文的老婆是真疼他,就跟哄小孩似的,不過林文也算值得,别看小處看着跟孩子似的,下地幹活賺錢養家也抗得起來,沒有花花腸子,小兩口處得蜜裡調油,滋潤得很。
車窗外頭的景色荒涼,看不到一個人影,唯有樹木在雨水滋潤下看起來還有幾分生氣,林文試着打開車窗,帶着不知來源腥氣的風,裹挾着雨水打在他的臉上,讓他隻堅持一會就當機立斷關上了窗戶。
“哥,你說這路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人沒有就算了,怎麼感染者也見不到幾個?不是應該烏泱烏泱的嗎?”
左清看了眼外頭,笑了下回道:“村子這邊本來就偏僻,而且現在各個村子外頭都圍了牆,把田地都圈起來,見不到人很正常。
而且說實話,在初期時候的感染者,哪怕是普通人遇上,隻要武裝到位,不被抓傷咬傷,基本不會被感染,殺傷力直線下降,清理起來還是容易的,更何況後來有了能力者,理論上形不成太大規模,也就沒有烏泱烏泱這一說。
如果不是地震加上自來水被污染這兩件事來得太巧,說不定縣城這邊感染者數量會大大減少,可能一開始就被扼殺在搖籃裡。”
“那照你這麼說,縣城那邊為什麼要喊我們過去幫忙?縣城人多能力者也多,哪用得上我們?”
林文不明白,先不說能力者的數量,就是士兵也大多在縣城那邊駐紮,為什麼會突然強制召集能力者過去。
“不是說有個村子被路過的一群感染者滅掉,可能是出現了能召集其他感染者的存在,這一次向縣城聚集的感染者比較多?”
左清其實也搞不明白為什麼,隻能聯系林文之前說的事猜測,“不過就算村子沒有建圍牆,村民們也都有自己的房子,一兩天還是能堅持的,按理說可以呆在家裡等待救援,怎麼會全滅呢?”
聽到左清的疑問,林文眨了眨眼,然後靠近左清那邊小聲說了句,“當然是因為裡面有别的事。”
“什麼事?”左清有些好奇。
“還記得之前有個村子的能力者殺了管理者的這件事嗎?”
“記得。”左清想了想,問道:“不會被滅的就是那個村子的人吧?”
林文點了點頭,“那個村子裡的人不多,就三百多個人,除了外來的媳婦,其他人姓氏都一樣,是同個祖宗的,沾親帶故異常團結,不願意交出殺了管理者的能力者,也拒絕再來個管理者胡亂一通,按理說是管理者有錯在先,這種情況應該懷柔為主,但是死的那個管理者是市長的親信,新來的市長又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就派能力者去村子裡捉拿人。
抓人的是個土系能力者,之前的地震導緻村裡房子本就不太穩固,他為了抓住人,使用能力把房子給弄塌了,大多村民猝不及防被壓在房子下,死的死,傷的傷,鮮血引來周圍的感染者,存活下來沒有反抗能力的村民都進了感染者的肚子裡,可以說村子裡就剩下那個被抓的能力者還活着,村民們的死亡真相被瞞了下來,對外就是我之前說的那套說辭。”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林文閉上眼歎了口氣,“那個村子的村長是我爺爺朋友,土系能力者來抓人的時候,那個村長打電話給我爺爺求救,就在通話過程中,這件事就發生了,這是我爺爺通過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拼湊出來的真相,後來我偷偷去那個村子看過了,露在外面的沒有一具是全屍,也沒有人埋,我爺爺除了跟我說過,都不敢說出去,生怕招惹來什麼。”
說着,他又是重重地歎氣,“我不明白世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能力者成為了别人手上殺人的刀,有些人明明沒有犯什麼大錯,就這麼輕易地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