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外表最會騙人了,就像他開發的戀愛軟件裡那些精緻外表下釣魚的帥哥美女。真是怎麼更新算法,都規避不過來。
“這是怎麼了?”
淩聽仰頭示意身邊的同學,想知道剛才這一幕發生的原因。
“我猜呀!打人的女孩應該是老太太的女兒和咱們梁老師的侄女争遺産吧!這姑娘可真夠猛的,被揪着衣領一點不慌還能還手!”同學的猜測讓淩聽漸漸理清了事情的頭緒,總結起來都是錢惹的禍。
現場雖然圍觀人數衆多,但并未有人上前阻攔。直到一個灰白胡子的老頭出現,将捂着臉的女孩帶離現場。
臨走前還不忘吼一句:“胡鬧!”
許澄麥有些尴尬的收回懸在半空中的手,她也沒想到一場葬禮因為她的到來鬧出了這麼一出不愉快。
她雖然不是大明星,但也勉強算是個公衆人物,要是有人鬧到台裡,這肯定是要做檢讨的。
想到這裡她開始對自己剛才的魯莽行為有些後悔,心虛的看了看四周是否有人舉起手機錄制,确認沒有後才長舒一口氣。
她焦灼的目光在四處檢查中正對上淩聽有些不屑的眼神,許澄麥從這人眼中讀出了讨厭和嘲諷。她不懂這情緒從哪裡來,因為她隻是為了保護自己。
于是她也不躲閃目光,就直直盯了回去,眼神裡帶着些無畏和還去的讨厭。
她成為主持人這幾年,見過太多不懷好意的眼神,所以無畏的返還,從來都是她的處理方式。因為沒人能夠在堅定的神情中撐過半分鐘。
淩聽看着許澄麥投來的目光敗下陣來,這神情壓迫性滿滿,不禁懷疑起她的三觀。心想真有人把搶遺産當成理所當然。
兩人的眼神鬥法,随着沈奶奶開口說話,宣告結束。
“我們下了節目,本打算結婚的,但她不同意。”沈映真伸出手,小心翼翼指了指被拉走的吊帶女孩。“漢聲這輩子無兒無女,之前立過遺囑,把全部财産都給小雅。她擔心我們結婚會改遺囑,所以就不讓我們在一起。甚至還把我從漢聲家裡趕了出來。”
“那她剛才說的害人精是?”
許澄麥大緻明白了女孩的怒氣所在,突然有些理解,但仍然蹙着眉頭疑惑發問。
“她不讓我們見面還把漢聲鎖在家裡,我就每天隔着門跟漢聲聊聊天。可是漢聲心髒病突發,我又打不開門,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她一直覺得是我說了刺激漢聲的話,才讓他心髒病突發。”沈映真說到這裡,渾身顫抖着憤怒站起來,“她明知道漢聲心髒不好,隻想着把他鎖在家裡,卻不認真看管,出了這樣的事兒。反倒怪在你我頭上了!”
許澄麥聽完沈奶奶的話才明白,吊帶女孩為了推卸責任直接來了一出惡人先告狀,為的就是一邊吃梁爺爺的絕戶一邊摘幹淨自己。
她在電視台工作這麼久,見過很多子女反對老人黃昏戀,自以為了解了人間的豺狼。直到今天她才明白什麼叫小巫見大巫。
“嗡嗡嗡”
許澄麥電話響起,是台裡打來的,讓她趕緊回去開會。
她挂斷電話,回身看了看沈奶奶,語氣裡帶些歉意說道:“沈奶奶,節哀!台裡有事兒,我要先回去了!”
來不及多說,她握了握沈映真的手,便轉身離開。
一直站在遠處圍觀後續的淩聽,看許澄麥和沈映真坐下後,他也開始與昔日的高中同學攀談起來。
幾個混得還不錯的同學開始裝模做樣的互換起名片,輪到淩聽時,他擺擺手無奈婉拒。
他正被公司出的負面新聞鬧得有些頭疼,這個時候更不想有人知道了。
于是開口婉拒:“我沒帶名片!下次!下次我一定給各位老同學補上。”
“淩聽,你這大老闆不會是不想給我們吧!是不是瞧不起我們啊!”
還沒等他開口解釋,幾個同學就開始起哄,順勢去摸他的西裝口袋。
他退後幾步,不斷躲閃表示拒絕,但同學依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後背正撞到焦急走過來的許澄麥身上,淩聽一腳踩在許澄麥的鞋上,口袋裡的幾張名片散落一地。
“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道歉,淩聽還未蹲下,許澄麥已經迅速将地上的名片撿了起來塞到他手裡。
“澄麥,你的雨傘。”
沈映真拿着許澄麥的雨傘搖晃,正準備走過來遞給她。
她用手擋雨快速跑動的同時回頭說了句“不用”
“澄麥?”這個名字讓淩聽覺得十分熟悉,小聲嘀咕了一句,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從另一側口袋拿出工牌,大聲喊道,“哎!許澄麥,你的工牌……”
許澄麥已經走遠,想起電話裡領導低沉的聲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并不是無中生有,她的節目已經有半個月沒有更新了,一直在反複播出之前的内容,一想到有可能是節目問題,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聽到淩聽的叫喊,不耐煩回頭掃了一眼,她對剛才的眼神對視還有些記仇,沒聽到“你的工牌”四個字。
手擋在眼前,也沒注意到他舉起的手臂,雖然心裡不爽但還是換上主持人标準的職業微笑,略帶歉意說道:“不好意思,我不買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