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幽林回來後,程肆高燒不退,神志不清,也難怪,被綁在樹前吹了那麼久的冷風,有幾人不會得病?
回來後,他估算着時日,離見到鐘欲河的那一天不遠了,他重拾起對他的好奇心,原書中,他表面是正人君子,實際上被一人一口唾沫淹死都不為過,把那麼多風華正茂的弟子去練仙器,完全是個狠毒之人。
想到這個人,他又想起了他的身世,小時候父親因為一場土匪洗劫不幸被殺,他和母親躲在地窖裡逃過一劫,跑到了一個地方去生活,母親被在那裡生活的人在一個夜晚□□,年幼的他上前制止,被人拍倒在地,意識朦胧的他就這樣,眼睜睜看着母親被□□,之後,街坊鄰居到處在傳他的母親是□□、不檢點之類的謠言。
最後,母親不堪壓力,在一天黃昏時分,帶着兒子吃了他喜歡的肉絲面後,回到家服毒自殺,自殺前她想帶着兒子一起死,但終究沒忍心,在桌子上放下遺書和所有的錢後,久别人世。
這樣的經曆,着實是令人落淚,悲慘至極。
想完這個可悲可恨的人,他又想起了程肆。
可以稱之為不錯的朋友,即将進入不常見面的日子,他微有惆怅,但也隻是有點。初中時代,他也曾有一位朋友,但那是摯友,形影不離,在過去那些黯淡無光的日子,給予了他短暫的、微弱的,可以擁有的一束光束。
正思緒放空的時候,房門吱呀一聲,猛地被推開,來人是程肆,他雙手捧着一盒點心盒,不消說,準是來和他分享的。
“你才清醒過來,得好好休息。”程肆是在回來的下午神志清醒的。
“不要,一個人呆着太沒意思了。你馬上就要走了,我想多跟你待一會兒。”
他坐到床上,打開盒子,從裡面拿出一塊點心給了江青曲,他另拿出塊點心,吃了起來。江青曲沒有急着吃,而是問他。
“那天你為什麼去追那三個人?”
程肆吃着點心,聽他問這問題,把嘴裡的點心迅速嚼爛吞了下去。
“那三個人中,有兩個人是論俠派的弟子,我認識,看到他們在追人,便想追上去幫忙,誰知追着追着,被人打暈了,醒來就被捆着了。”
江青曲知他人怎麼樣,便沒細想,拿起點心吃了起來。
…
沒過多久,他停下吃的動作。
糊了。
……
“糊了……”
“應該是我烤的時候有點長了吧……”程肆尴尬地笑着。
很快就來到了拜師的日子,他一步步登着階梯,烈陽曬得他汗如雨下。不知過了多久,他走到一扇門前,上面的牌匾刻着三個大字——靈修山。
程肆拉着他,他也是同樣的大汗淋漓,拉着他來到一座房子前,走了進去。
裡面坐着兩個人,一個是程肆的大哥程赢,一個是他未來的師傅,鐘欲河。
待他看清面前白衣男子的面貌,頓時一驚。
鐘欲河的臉,居然跟之前那白衣道人的臉一模一樣!
換句話說,之前那白衣道人,便是鐘欲河!
他驚了一跳,顯然,鐘欲河也是被驚到了,兩個人面面相窺,一言不發。
這鐘欲河有那麼好心???
他心裡五味雜陳,不會從一見面開始,他就想把他練器了吧?不至于見個人就練吧!但最後他也沒把他練器,這使他更五味雜陳。
“這就是我向你說的那個樹枝斬妖的少年了。”程赢張開一隻手,朝向了他。
鐘欲河沉默不語,良久,他開口。
“你叫什麼名字?”
他正待開口,被程赢搶了先。
“這孩子記不起以前的事,自然是名字也忘了的。”
“那我給他起個名字吧。”說罷,鐘欲河起身,走向了他,觀摩一陣,在他面前悠悠地道。
“人生如大江宏偉,人如青葉擋風雨,曲終奏雅,就叫,江青曲吧。”
他走回位置上重新坐下,江青曲連忙跪下,雙手抱拳謝恩。
“弟子江青曲,謝師傅賜名!”
鐘欲河擺擺手,示意他可以了,他便戰了起來。
“還沒拜師呢,怎麼叫上師傅了?”鐘欲河笑道。
他微微一驚,忘了還沒說要收他為徒呢!
他眉頭緊湊,生怕這位爺稍有一點不樂意,自己沒被收徒沒法進行接下來的任務,自己便要死在這個世界裡了。
許久,面前的人許是見他這副模樣,輕笑一聲,笑言:“你這徒弟我收了。待會跟着今日新來的一個姓楊的弟子去拿校服。“
聞言,他再次跪下,雙手抱拳。
“謝師尊收我為弟子!”
……
“我以後就叫你江兄了,江兄,走,我請你去這附近最好的飯館吃飯!”
走出那令他緊張的氛圍,程肆拉着他嚷着要去吃飯,在飯桌上,他呆滞片刻。
鐘欲河,為什麼會救他?
他不應該是個如果遇到危險的人對他沒有利用價值,便會見死不救的人嗎?
怎麼,會救人呢?
正思索着,菜上來了,程肆拉着他,讓他吃飯,他也餓了,便放下了思考,專心吃飯。
回到靈修山,他穿着青綠色的校服,踏着前往修行的地方,這裡建築古拙,環境清幽,很是适合修行。
他正走着,突然被人叫住,他回首,是那個姓楊的弟子。
“江青曲,你是要去修行的地方嗎?”
這少年的相貌,真可堪稱白璧無瑕,江青曲隻一眼就愣住了。
他微點了點頭,那人笑道:“好巧,我也打算去,我們能一起去嗎?”
“可以。”
這少年跟了過來,一路上聊天,他得知這人名叫楊善,江青曲想起來,這是原書中江青曲的好友,兩人年少相識,情深義重,後為救江青曲而死,而這也是江青曲決定修魔的原因。
走了不一會,便走到了修行之地,裡面有數人在舞劍練武,他們走了進去,也跟着練武。
直至傍晚,練武結束,人陸續走了出來,他和楊善去吃飯,吃畢,他感到倦怠,與楊善告了别,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