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鐘欲河坐于之前于江青曲夜談的房上,他看着月色,不知在想些什麼。
夜色無邊,他的情緒遼闊。
不知何時,背後突然傳來走動的聲音。
鐘欲河迅速回頭,來人是江青曲。
他笑着,手裡拿着用油紙包着,細繩纏着的點心。
“師尊,弟子這廂有禮了!”
鐘欲河輕笑着,拍拍旁邊的瓦磚,示意他坐下。
江青曲打開裝着點心的油紙,鐘欲河笑着,拿起一塊吃起來。
“又睡不着?”
“沒有,隻是想來看看師尊今日在不在,想聊天。”
你上回幽林救命,我得表示表示啊。
“師尊在想些什麼呢?”
“在想今天的事。”
鐘欲河吃着點心,沉默一會,他說:
“換作你,你這麼做了,你也會心裡不好受吧?”
江青曲思慮半晌,道:“會。”
鐘欲河擡頭看着無邊風月,微風拂過他的發梢,輕輕飄動。
不知在想些什麼。
“有時真羨慕那些沒什麼感情的人。”
“為什麼?”
鐘欲河笑了笑,道:“感情,有時是對善者的酷刑。”
江青曲沉默了,他低着頭,看着手裡的點心,不知在思考着什麼。
鐘欲河哈哈一笑,讓這個話題輕飄飄地飄走了。
鐘欲河看着無邊風月,再看看江青曲,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你不用思考那麼多,你現在應當是年少輕狂的時候。”
秦簡雖已不是年少輕狂之時,但他還是選擇不去思考。
鐘欲河看着風月,對他說:“那一天李蘇拜我為師,我其實并不想判他百箭穿,我早就見過那孩子,在一次住他家客棧的時候。”
“那孩子被富貴人家的孩子嘲笑是沒爹沒媽的孩子,他把他們揍了一頓,那天下着大雨,我看到他在回家路上看見一隻受傷淋雨的小狗,他一手撐傘,一手抱狗去給他敷藥,我就知道,這孩子必然是個好孩子。”
他輕輕笑着:“那天判他百箭穿,也隻是為了吓吓他,看看他有沒有把東西偷而不還。”
他看着專心緻志聽他講話的江青曲,許是覺得這模樣可愛,哈哈大笑,讓他回去睡覺去了。
待江青曲走了之後,他一個人孤身看着月亮,輕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