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蓼,鬼真的被弄死了?”
林語心裡悄然松了口氣。
“再等等!”
宋青蓼賣了個官司,有她在,怎麼可能讓旁人捷足先登?
話音未落,一陣陰風吹來,将案桌上的香爐等做法道具吹得七零八落,香灰在半空中四散,混雜着狗血濃重的腥味,一地狼藉。
“啊啊啊,媽媽呀,真有鬼啊!”
最先叫出聲的反倒是剛剛誇下海口的笃元大師,隻見他跐溜一下就竄到了沙發後面,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兩個道童也緊随其後,各自占據一張單人沙發後面。
“許坤,這怎麼真有鬼啊,你個殺千刀的,淨害我!”
笃元立刻大罵許坤,同時心裡懊悔不已,他幹了這麼多回,居然讓他碰到真的了,早知道他就不該松口,洗手前撈這一筆。
做法用的香爐滴溜滴溜的正好滾到了笃元身邊,緊接着,就聽見笃元驚恐的尖叫。
“啊……”
“鬼大爺,我錯了,我就是混口飯吃,别殺我啊!”
笃元顫抖的聲音如同導火索,立刻點燃許家衆人的求生欲望,紛紛跪地求饒。
一時間大廳的氛圍極其詭異,磕頭的砰砰聲此起彼伏。
“蓼蓼,怎麼辦?”
林語也怕了,一時間六神無主,下意識躲在宋青蓼身後。
“别害怕,一會兒就好!”
宋青蓼就等着這一刻呢,當即動手。
後背突然傳來一股劇痛,正四處搞破壞的喬家斌立刻被吓得定在原地,顫抖的問出聲。
“誰,誰打我?”
“我!”
宋青蓼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出聲回答。
“你打我幹什麼?”
喬家斌很憤怒,卻又忌憚宋青蓼的大棒,因此語氣十分克制。
“不去投胎,為禍人間是為何事?”
宋青蓼厲聲問道。
“他們害死了我,我要報仇!”
喬家斌惡狠狠的瞪着許家人,一副随時要将他們生吞活剝的狀态。
“你恨錯人了!”
宋青蓼搖搖頭。
“不可能,要不是他家工廠建的偷工減料,我怎麼會從樓上摔下來,可憐我八歲的兒子,這麼小就沒了爸爸。”
喬家斌立刻反駁,越說越激動。
他早年父母偏心,帶着大哥出國抛下他,好不容易有了妻兒,生活幸福美滿,這麼早就死了,他不甘心!
“你因為兒子被打,和同事呂彥打了一架,我說的可對?”
“你是想說是呂彥故意害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雖然我們是有沖突,但後來他也給我道歉了,還讓他兒子給我兒子道歉了,而且他平時是個一根筋的人,待人和善,那事都翻篇了,不可能是他。”
“你是許家人請來的,肯定是想嫁禍給别人,我才不會上你的當的。”
喬家斌根本不相信,他跟呂彥是有摩擦,可他倆已經認識好幾年了,還是同一時間進公司的,呂彥是什麼樣的人,他還是能拍着胸脯說自己了解的。
“你不想想呂彥的兒子為什麼要打你兒子嗎?”
宋青蓼丢出一個問題。
“為什麼?”
喬家斌果然被吸引,跟了一句。
“你倆一同進公司,你卻比他更快得到領導看重,更快升職,你家庭幸福,他卻早早離婚。”
“有你這個對照組在,時間一長,他就怨恨上了你,和他在一起生活的兒子自然知道呂彥的心思,也怨恨上了你兒子,這才會仗着自己身高馬大,對你兒子出手。”
“胡言亂語!”
喬家斌怒瞪雙眸,直接打斷宋青蓼的話。
“聽我說完,你見他單身一人帶娃很辛苦,就拜托妻子幫他相看,你是好意,卻沒得到一個好結果,對方不願意直接拒絕了,這下可刺激到了呂彥,他知道你喜歡靠着護欄吸煙,就悄悄擰松了那段護欄的螺絲。”
“單憑你一張嘴,我怎麼信你?”
喬家斌内心動搖了。
“一會兒你跟我走一趟,事情自然有分曉。”
“好!”
眼睜睜看着宋青蓼跟空氣對話,一大廳人聽得是目瞪口呆,不明覺厲。
許家人也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他們一家這是受了無妄之災啊!
“二叔,你的笃元大師也不怎麼樣啊?”
終于扳回一局,許哲當場就要出了這口惡氣,看着還躲在沙發後面的笃元,陰陽怪氣地說道。
“哈哈哈,誰沒個走眼的時候呢,你說是吧!”
許坤陰沉的臉上強行挂上笑容,心裡對這個總喜歡找茬的侄子恨極了。
“咦,二叔眼睛啥時候壞了,那還是趕緊去醫院看看吧,失明的滋味可不好受!”
許哲可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你!”
許坤被氣得指着許哲,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趁着沒人注意,笃元趕緊給自己的兩個道童使眼色,他們要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笃元大師,這報酬你還要嗎?”
看着許坤被自己怼的說不上來話,許哲立刻改了目标。
這牛鼻子一來就明裡暗裡貶低自己,雖然是許坤吩咐的,但這可不代表自己就要放過他,而且就他家老爺子這迷信的樣子,指不定哪天想起笃元的話就對他有意見,必須現在就給它消除了。
“不要了不要了,這是你們給的二百萬定金,我也不要了,我先走了哈!”
笃元害怕極了,連連擺手,趕緊掏出還沒暖熱乎的二百萬放在桌子上,他的把戲被識破了,曾經被他騙過的富豪肯定會來找他的麻煩,他得趕緊跑路。
“好了,事情解決了,林語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