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有笑着道：“我們要找的那味藥材必須要女子采摘才行，這不沒辦法，隻能帶上幾個閨女一起去了。”

“……”還有這等奇事？不過想想，那棪樹還要挑日子才出來，也很奇怪了。

因着帶太多人比較麻煩，所以除了綠衣，葉南栀誰都沒帶。

村裡人聽說幾人今日要上山，都出來送行，一個個的表情各異，有同情，有期待，有惋惜……

這讓葉南栀覺得很是奇怪，好似他們去了就回不來了一樣。

“這村子倒是少有的陰盛陽衰。”綠衣緊緊護在葉南栀外側，不給其他人靠近的機會。

在這個以男丁為主要勞動力的時代，各村子基本上都是男多女少，偏偏這個村裡與衆不同。

“是了，我就說感覺哪裡不對勁，原來是女孩子太多了。”僅有的幾個男孩長得也沒那些女孩壯實。

一個個看起來都是體弱多病，不好養活的。

雖說有些詫異，但現在也不是關心這些的時候，幾人也沒停留，直接朝長留山走去。

好在今日陽光明媚，天氣正好。

長留山是這附近最高的山，平日裡來打獵和挖野菜，摘野果的人不少。

山腳下，野菜野果都不少，也沒人會往高處走，隻有那些經驗豐富的老獵手才敢往上走。

運氣好了，能捉到野豬，便是運氣差點，也能弄個兔子回來。

幾人剛到山腳，就見一個獵戶打扮的粗犷漢子從一旁的林子裡出來，正看到葉南栀等人要上山，便朝着幾人走了過來。

打量了葉南栀一番後問道：“你們是要上山？”

“我們去哪關你什麼事！少管别人閑事。”

還沒等葉南栀回應，孫大有先一步開口說道，語氣裡似是帶着警告。

獵戶冷嗤一聲，“不識好人心，這日子上山，是作死去了。”

說罷，轉身就往山下走。

“這位大叔，等等，您這話是啥意思啊？”葉南栀聽的心裡直突突，忙追過去詢問。

“你是外地來的吧？可别讓人給騙了，長留山每逢初一，十五絕不能上去！”獵戶指了指山頂的方向。

“你别在這裡危言聳聽，長留山的寶貝，隻有初一十五上去才能找到，這事兒大家都知道。”村長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特意提高了聲音。

這話立刻吸引了周圍幾個摘野菜的村婦。

“是呢，咱們這長留山可怪了，隻要初一十五上去，準能找到些寶貝回來。”

“就是危險也大，我們村那個大壯初一去的，再也沒從山裡回來。”

獵戶看着葉南栀哼笑道：“姑娘，還是長點心吧，我一看就知道你們是去幹嘛的！那地方就沒人能活着回來。”

葉南栀饒有興緻的看着獵戶，“那你說說我們是要幹嘛去的？”

“一看你這一身衣服，我就知道你是想去找棪樹！”

葉南栀打量着獵戶，一臉絡腮胡，看着有四十歲左右，瞎了一隻眼，從他剛剛在林子裡穿梭的速度就知道他對這裡極為熟悉。

“大叔你這是見過棪樹？”

“你這女娃娃咋聽不懂人話呢！都說了那地方沒人能活着回來，我哪有那命去看。”獵戶翻了個白眼，一臉看白癡的表情。

葉南栀抿唇怔怔的看向村長，不知該相信誰好。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獵戶随口說了這麼一句，也不再管幾人，就往山下走。

可沒走幾步還是忍不住又提醒了句，“進去了啥也别信，别看别回頭。”

說罷，疾步下了山。

“那大叔是啥意思？”說的好像他知道些什麼似的。

一個正在挖野菜的大娘擡頭看了幾人一眼，笑笑，“那人可是個厲害的，你們看到他瞎的那隻眼睛了吧，就是從上面瞎的，好在是撿了條命回來。”

說起那個獵戶，幾個婦人都佩服的不行，這附近幾個村子，這麼多年确實沒人能活着從裡面出來，那獵戶是唯一一個活着出來的人。

同行的幾個人都沒再回來過。

聽說他出來後曾有将近一年不曾與人說話，甚至還獨自搬到了長留山腳下。

每每有人想要初一，十五上山，他都會提醒一句。

真人不露相啊！

連附近村裡的人都這麼說，看來這山上确實很危險。

“别聽那些老娘們瞎說八道，财不外露的道理，誰都懂，那些尋着寶的人就算下了山，也不會将實情吐露出來，誰又知道誰曾經上過山。”村長忍不住辯解。

“就是，誰得了好東西不是藏着掖着。”孫大有也跟着附和道。

“涼川哥哥，你相信村長的話嗎？他真的上過山？”葉南栀小聲問季涼川，她其實是有些相信了獵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