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孫盼娣痛苦哀嚎了一聲,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刹那間天地變色,風起雲湧。
哭桑林裡一片黑暗,宛如送葬的哭聲此起彼伏。
葉南栀等人的目光也随之變得空洞,仿佛失了靈魂一般死氣沉沉。
……
古老的院落,雕梁畫棟,綠瓦紅牆,很是氣派。
葉南栀看着四周,很是陌生,她這是在哪裡?
剛剛明明還在哭桑林裡,怎麼轉眼到了這地方了。
“吱呀——”
門開了。
“姑娘醒了,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葉南栀看着說話的人,眉頭一蹙,“你是誰?”
“姑娘怎的把奴婢都忘了,奴婢是您的貼身丫鬟夏禾啊!”
“……”說的跟真的一樣……
也不知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季涼川他們又在哪裡,還是靜觀其變吧。
“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姑娘定是之前落水傷了頭,才會忘了,這裡是望月山莊,您是莊主的未婚妻。”
從夏禾口中得知,這地方叫望月山莊,莊主名陰相柳,是這一帶最有威望的男人。
當然,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三日後,竟然是她和陰相柳成婚的日子!
“什麼?”葉南栀陡然拔高了音量。
原本還打算徐徐圖之,結果卻來了個驚天霹靂。
“我若是不嫁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夫人生前給您定的婚約,哪能毀約。”
“……莊主在哪?帶路,我要見他。”
“這……”夏禾猶豫了一下,點頭,帶着葉南栀出了屋。
望月山莊很大,亭台樓閣錯落有緻,不少丫鬟奴仆在園子裡忙碌。
這些人的表情看起來都很奇怪,太冷漠了,便是葉南栀就從他們身邊經過,也沒一個人擡頭看她一眼,仿佛看不到她這個人似的。
葉南栀目光掃了一圈,就在不遠處的亭子裡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季涼川正坐在亭子裡撫琴,綠衣等人随侍左右。
另一邊坐着一個容貌俊朗,但有些邪魅的男人,再看到葉南栀過來的時候眼前一亮。
“葉姑娘來了,這邊坐。”
葉南栀颔首,卻并未坐到邪魅男人身邊,而是選了季涼川身邊坐了下來。
見此一幕,陰相柳隻是挑了挑眉,并未說什麼,畢竟在他眼裡,這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
從她一出現,季涼川便已經注意到了,視線始終追随着她,可當他看到一旁的男人看向葉南栀時的眼神,神色一冷,手下的琴音變得淩厲起來。
若不是還要靠他尋找棪樹,真想現在就殺了他!
“表弟如此盯着為兄未婚妻看,怕是不妥吧!”邪魅男人手指一動,手上折扇“唰”的一下展開,輕輕扇動起來。
原來在這個幻境裡,季涼川是陰相柳的表弟,專門來參加他的婚禮。
在聽到男人說葉南栀是他未婚妻的時候,季涼川眼底劃過一抹戾氣,他很不喜歡從别人口中聽到這三個字。
栀栀隻能是他的!
看季涼川的表情似是并未失去自我意識。
可目光掃向綠衣等人,發現他們看她的表情就像是看陌生人,完全沒有一點波動。
看來隻有季涼川是不同的。
随即,她悄悄拉住季涼川的衣袖,安撫了他即将暴起的情緒,在他的手心敲了三下。
手心又酥又麻,一股癢意仿佛帶着電流傳遍全身,原本已經處于爆發邊緣的男人瞬間冷靜了下來,臉色也恢複了往日的淡漠。
緊張的氣氛陡然變得和諧甯靜,季涼川擡起手臂,手指輕輕撥動起琴弦,悠揚的旋律回蕩在耳邊。
又閑聊了幾句,季涼川垂眸間斂去了眼底的陰鸷狠戾,起身帶着阏逢幾人告辭。
回了屋,季涼川解除了阏逢等人身上的咒印,幾人同時從幻境中清醒過來。
“主子為何主動進了這陷阱?”
“以主子的實力,想要破了這幻境并非難事。”
季涼川自是沒必要和他們解釋,隻冷冷道了一句,“多話!”
幾人頓時噤聲。
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又在山莊各處重新顯現。
此地陣法并不強,卻是一陣套一陣,陣陣相生相克,一旦破了陣,他怕打草驚蛇,再難尋到棪樹果。
這陣法就好像是專門為他準備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