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綿對她也很有好感。
盡管隻在婚禮上見了一次,感覺卻像久别重逢,神交已久。
她身份神秘,但在政商兩界頗有影響力,所嫁之人也是貴不可言——她公公和祝京嶽父級别相同,都是常在時政新聞中見到的人。
以往郭綿沒少借她的勢自保,現在才真動了投到她門下的心思。倘若能抱上她的大腿,便是祝京也不敢為所欲為。
可是人家又不傻,怎會接燙手山芋?
就算不可能,郭綿也想努力一把。
她立即打電話請雷喧牽線,接電話的卻是雷喧助理。據說雷喧去沙漠療傷至今未歸,而他老闆也和新婚丈夫仍在國外度蜜‘月’。
一時間屋内三人都像霜打的茄子。
“我倒是有個熟人,機敏善謀,見慣大場面,應該能應付祝京。”宋時适時開口。
郭綿道:“咱倆從高中就形影不離,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樣的熟人?”
宋時讪笑:“其實是你的熟人。”
郭綿一臉問号。
宋時将自己在派出所遇到胤禩,受他幫助脫困,帶他去驗證身份這些事一一道來。不過中間隐去了關院長、周清,還略過了一點:卷軸裡寫的事。
胤禩不讓她說,怕郭綿反應過激。
宋時也覺得不該說。她了解郭綿,郭綿如果知道了,不會害怕得不敢去赴約,隻會更猛烈地報複。
一把火燒了龍泉山莊,與那些爛人同歸于盡,郭綿幹得出。
“他僞裝章八騙你這麼多年,的确可惡又可怕。不過五年前他才十二歲嘛,小孩心性,行為難免欠妥當。而且他的出身你是知道的,從小沒養在親娘膝下,輾轉換了幾個養母,既沒安全感又缺愛。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裡,收到莫名其妙的信,不可能不提防。裝乖扮慘,隻是為了從陌生人哪裡讨點憐愛。你對他越好,他就越不敢說實話。現在他穿到了這裡,真的是一無所有了,比章八還不如。他隻認識你,也隻能依靠你。要是你能給他一個機會,他肯定會好好表現。以他的心機,用來對付祝京這種貨色正好!”宋時勸哄道。
瓜瓜激動得語無倫次,“我的天,時姐你沒發燒吧?這是真的嗎?真清朝人?确定是人嗎?古穿今這不科學啊,他是怎麼來的?他倆是怎麼通信的?他在哪兒?能讓我摸摸不?”
……
郭綿一直沒反應。
一開始是懵逼,後來是生氣。
那晚報警抓走胤禩後,她心中确有諸多疑點,隻是不想内耗,便不肯深究。
原來她呵護多年的小寵物,真就是那個為了皇位陷害忠良、包庇貪官、阻撓雍正新政的八爺?
果然是個天生壞種!
正想着,小周忽然發出警報,有人暴力撞門。
郭綿調出門外監控,卻見周清正将胤禩抵在門上暴揍。
為了讓郭綿接受胤禩,周清和宋時分了工,一個文谏,也就是口頭勸說,一個武谏,也就是用苦肉計。
胤禩負責配合,任憑他們發揮。
假打瞞不過郭綿這個科班出身的專業演員,所以周清沒吝啬力氣,招招瓷實。
相較于上次,胤禩幾乎沒反抗,不一會兒嘴角就挂了彩。
他身上那些值錢的飾物也都不見了,衣服又髒又皺,就像流浪了三天。
瓜瓜看得渾然忘我,雙眼放光:“哇,這就是天皇貴胄嗎?落到這副田地還是一身貴氣,這破碎感絕了!”
宋時在郭綿耳旁吹風:“周清知道我簽了和解書很生氣,正到處找他,要給你報仇呢。這次怕是要把他打進醫院才罷手。”
郭綿無動于衷。
宋時隻得再加把火:“外面有狗仔,救護車一來,必會驚動他們。周清一臉青紫未消,小八爺又傷成這樣,一旦被拍到,我和瓜瓜又得到處求人撤熱搜……”
郭綿深吸一口氣扣上束胸衣,拉門出去,煩道:“别打了,叫保安來把他趕出去。”
周清惡狠狠道:“那不是便宜他了!得讓他長個教訓,以後再也不敢來騷擾你!”
說着又給了胤禩一肘子,喝問:“說,以後還敢不敢來?!”
胤禩彎腰捂着肋下,不屈不撓地說:“來!”
周清氣得又踢又踹。
宋時不忍看。心說小八爺不愧是奪嫡種子選手,對自己真夠狠的。
瓜瓜捂着耳朵躲到郭綿身後,小聲勸着‘别打了,别打了’。
郭綿冷眼看着。
直到周清演不下去了,抹了把汗道:“别理他。一會兒我找兩個保镖來給你站崗,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她波瀾不驚地嗯了一聲。
剛轉過身,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帶哭腔的呼喚。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