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低頭給了他一個深吻,把他牙縫裡的血舔得一幹二淨,而後摩挲着他微微發紅的唇道:“寶貝,我很高興你為我吃醋。可是,你應該知道,婚姻是我和她之間的契約,我必須履行丈夫的義務,才算遵守契約規則。她要的不多,一周三次而已。”
“是不多。可是弗蘭克,你不行,輪到我的時候,你就力不從心了。實話告訴你,和你在一起的這三年,我從來沒爽過。你說誰能忍受一個不能給他高潮的男人?”
張斐一貫嘴毒。
事實上弗蘭克對自己的床上功夫無比自信,但這番話讓他想到了那些令他無法忍受的傳言。
他猛地掐住張斐的脖子往地上狠狠一掼,怒吼道:“所以你早就和山口睡了吧?”
咚得一聲悶響,張斐被撞得兩眼冒金星,嘴唇也被牙齒磕破,他卻哈哈大笑起來:“我和他一周最多一次而已,遠不及你睡他女兒的次數。你該不會為此生氣吧?難道隻允許你履行丈夫的責任,卻不允許我追求性*福?說實在的,山口老闆雖短小但活真好。”
他仰起頭,瞥着弗蘭克的跟班,浪蕩一笑:“嘿,馬爾文,肖,你們兩個技術也不錯,應該多教教弗蘭克,他會給你們加薪的。”
弗蘭克殺氣騰騰地回過頭,那兩個雄壯彪悍的跟班立刻像弱智熊一樣拼命搖頭,“不,弗蘭克,我們沒和他睡過。”
弗蘭克剛要轉過臉,忽然感受到一股淩厲的拳風襲來,本能地快速往後撤,然而還是慢了些許。
隻見張斐身形陡然暴起,右臂肌肉緊繃,如拉滿之勁弓,砂鍋大的拳頭攜千鈞之力,擦過他的下巴。
弗蘭克感覺下巴上疼得像被刮掉一塊肉似得,不由伸手觸碰。
這時張斐一個滑步欺身而上,手肘錘向他的腹部,緊接着飛起一腳踢向其太陽穴。
弗蘭克擡手格擋,卻被張斐順勢抓住手臂,一個過肩摔狠狠砸在地上。
未等弗蘭克喘息,張斐又是一陣連環踢,每一腳都帶着足以碎骨的力量,逼得弗蘭克隻能在地上狼狽翻滾躲避。
馬爾文和肖見此情形,忙上前為弗蘭克解困。
張斐難以敵得過三人,漸處下風,不得不得苦尋間隙,以求抽身逃離。
危機時刻,“砰” 的一聲槍響劃破空氣,原來是一直隐匿于拱門後的胤禩瞅準時機,出其不意地朝着肖扣動扳機。
放完這一槍,他立即把槍抛給張斐。
張斐拼盡全身之力掙脫肖的糾纏,穩穩接住槍把,接着利落轉身,扣動扳機,動作一氣呵成。
随着一聲槍響,弗蘭克身旁的馬爾文應聲倒地,腦花四濺。
在張斐準備射出第二槍時,弗蘭克如餓虎撲食般猛撲過來,将他重重撲倒在地,同時将他手中的槍踢飛。
“我要殺了你這條黃種狗!” 肖目睹馬爾文腦袋爆開,頓時睚眦欲裂,怒吼着朝着胤禩瘋狂掃射。
一時間,槍聲再次響徹整個公寓。
倉促間,胤禩撿起一把土槍,卻被肖的強火力壓制得死死的,根本沒有開火的機會。
他隻能狼狽不堪地左躲右竄,在有限的空間内拼命尋找生機。可這間開闊的公寓沒有多少能躲避的地方,死亡的陰影正一步步向他逼近。
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将命喪于此的時候,突兀地,槍聲戛然而止。
肖的身體猛地一僵,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向自己胸口那觸目驚心的大窟窿,随後,雙腿一軟,直挺挺地向前倒下。
郭綿手持沖鋒*槍,呆呆地站在肖的身後,臉色慘白如紙,嘴唇也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着。
她救了他。
胤禩急忙跑過去,把她手裡的槍奪走,蒙住她的眼睛道:“别看了,沒事兒了。”
弗蘭克仿佛沒注意到兩個跟班全死了,隻顧着用暴力發洩對張斐怨憤,“是我救了你,給你地位和權力,還有我唯一的愛,你應該對我充滿感恩,永遠像臣民愛戴國王那樣愛我,絕不背叛我!”
張斐雖然已經一直在挨揍,卻在無形間将弗蘭克引到了窗邊,隻待他行動稍一停歇,突然抱着他的腰往後狠狠一推!
弗蘭克猝不及防地被推出窗外,所幸匆忙間抓住了來時從樓頂垂下來的緩降繩。
百米高空的狂風吹得他搖搖欲墜,可是張斐舉槍槍守在窗口,不會給他跳進去的機會——但也沒有一槍崩了他。
他終于完全冷靜下來,眼裡帶着從未有過的真誠:“斐,相信我,我愛你,隻愛過你一個人,愚蠢的我竟然在你離開後才意識到這一點。我剛才那麼生氣,是因為吃醋,因為愛你。我知道你還愛着我,讓我們忘記過去的彼此,重新開始好嗎?”
樓下穿來尖銳的警笛聲,整個公寓樓的燈都亮起來了。
最多兩分鐘,警察就會沖上來。
張斐劇烈喘息着,深深望着這個男人,複雜的眼神洩露了他此刻複雜的心情。
弗蘭克用最溫柔的眼神望着他,“斐,我厭倦了從前的生活,我們把你藏的那批貨賣掉,找個美麗的小島隐居,好嗎?”
張斐動搖得更明顯了。他曾無數次設想過這樣的生活。金盆洗手,安穩度日。
“别信他。”郭綿突然在他身後出聲。